江遗雪说:“哪里都摸了,你还故意往……”他脸色微红,没有说下去,道:“反正就是摸了。”
殷上忍俊不禁,说:“我真睡那么死呢?你怎么不叫醒我。”
江遗雪喝了口粥,理所当然地说:“你累了嘛,”言罢,他表情也认真起来,看着殷上道:“你以后累了要和我说,好不好,我不给别人说,只有我知道。”
这几句话说得真可爱,好像是两个小孩有了共同的秘密,一个对另一个说,你以后都给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明明可爱的让人想笑,可殷上却一时间没有笑出来。
累了和他说,嗯,该怎么说呢。
她看向江遗雪绀青色的眼睛,脑子骤然翻起来这么多年卯时起、亥时眠的生活,想到勤耕不辍、焚膏继晷的课业和公务,幼年冬日练武时漫天飞扬的大雪,穿过这么多年的时光,好似又骤然落在了她面前。
幼年时她未曾懂事,也曾与母亲和长姐哭诉,可最后只换来更繁重的任务,于是她渐渐也学会了闭口不言,开始掩藏自己示弱的情绪。
这种日子,自她四岁开蒙时,就似乎一直在过,直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已经习惯,甚至没事的时候也不愿休息,好似一只被鞭子抽着转的陀螺,生来就是为了旋转。
如果不转的话,她的使命是什么呢?
……
她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怔怔地看向江遗雪。
“我说你是木头,你真是木头啊,”江遗雪开了一个玩笑,但语气却是无比心疼,说:“你是个人,殷上,大家都很爱你的,我、你父母、你姐姐、弟弟,晋呈颐、林泊玉,府里的每一个人,亓徽的每一个子民……你可以喊累,可以休息一会儿,不需要有负罪感。”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你实在不习惯的话,就把这事儿怪在我身上,我漂亮成这样,你一时间把持不住,谁都可以理解的。”
殷上被这话逗笑,眼神温和下来,附和着他的话说:“是啊,你这么漂亮,我一时忘形,也是有的。”
江遗雪眼睛亮了,说:“那说好了,你以后若是累了,便要与我说,不许再自己藏着。”
殷上点点头,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答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行了,写得我自己都不忍心虐小江了,这章写得也太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