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快到月末,殷上照常与书房中处理公文,江遗雪则窝在她身边的软榻上看书,听门口侍从上来禀报,通传府务,殷上便开口让他们进来。
那侍从捧着两本厚厚的账目,却是一眼先找江遗雪,见他在此,松了口气,才向朝殷上行了个礼道:“殿下安好,”又看向江遗雪,道:“郎君,这是这个月的账目,呈您阅览。”
闻言,江遗雪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上前去,接过账目后熟练的翻看起来,又精准地指出几点错漏,皱着眉头说:“这家店的账再核对一次,若是还有问题再来禀报。”
那侍从应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待木门开阖,在边上看了良久的殷上才语气揶揄地对江遗雪说:“如此下去,少天藏府竟要你做主了?”
“哪有,”他立马回了一嘴,顾盼神飞地嗔了她一眼,快步走到她身边抬起手,瓷白的手臂从轻薄的夏衫中滑出来,挂到她的脖颈上,说:“都是你纵我,况我为你料理好府务,你才好安心嘛。”
言罢,他又有些小小的得意,说:“这月进账又比上个月多了近五百两,城东那间铺子经营的最好,改日或可拓个门店,你说怎么样?”
“嗯,”她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说:“听你的。”说完,又拿起了一张文书,正要批复,却被他整个坐到怀里,说:“你都坐了一下午了,且不嫌累。”
殷上说摇摇头,正想说不累,江遗雪却紧接着道:“前日我都看你揉肩了,你不说,我也看在眼里。”
殷上顿了顿,有些无奈,说:“你坐我怀里我也累。”
闻言,江遗雪便起身,重新回到她身后的软榻里,调整了姿势趴在她的背上,脸贴在她的颈侧磨蹭,娇声道:“好姐姐,别看那些了,休息一刻,与我亲热亲热罢。”
殷上手下一顿,挑了挑眉,语气古怪地问:“你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刚问完,她便好像反应了过来,眼疾手快地拿起他刚刚随手扔在榻上的书,江遗雪见状,即刻就要伸手来抢,却被她一手捏住双腕摁在了榻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翻开那本书。
殷上心中已经大致有了猜测,匆匆一翻,果然映入眼帘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本图集,且都是以女子为主,男子为辅的,描画述写得颇为细致。
“水务笔谈?嗯?”她拿起那本书的封面对着他,脸色有些复杂,笑问:“你每日看书就看这些?”
江遗雪见她已然翻开,便也放弃了挣扎,还颇为坦然地给她解释:“也不是每日,十本里也只不过掺了一本罢了。”
殷上问:“你看这些做什么?”
江遗雪理所当然地说:“我多学学怎么服侍你啊,万一你有一日腻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