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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迟疑道:“可毕竟殿下容色惊世,若是亓徽世子实在喜爱他,怕也不是不可能。”

江明悟道:“就算有这么一天,我们也早就离开令兹了,让她自己和湛卢忝争去吧,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卑贱之人,还能倾覆了这天下?”

闻言,下属略略安心了些,说:“王上心有成算,臣远不如。”

江明悟道:“若不是江遗玉那个废物,在令兹混得还不如一条狗,我又何至于铤而走险来亓徽找江遗雪。”

他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自灭国那日至今,他就一直躲躲藏藏过日子,身边的旧部也越来越少,如若再不做点什么,他就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一个伶妓之子,若是能助他再次东山再起,也是他的福气了。

他也别怪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狠,要怪就怪他长了那么一张脸,让那么多人为他神魂颠倒。

……

“王上,殿下好像来了!”

听到属下的提醒,江明悟抬起了头,便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身影孤身一人向这边走来,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今四周都是他的人,只要江遗雪出现了,他就不怕对方能跑。

正想着,对方已经走至身前,伸手脱下帷帽,赫然露出了一张色如春晓的脸,正是他等待多时的人。

见他容光较之前岁更是出色,江明悟咬牙笑了笑,说:“想来那亓徽世子是真宠爱你,将你养得这般,不像为父,一年多来躲藏度日,哪还有颜色可言?”

江明悟年轻时也是容貌出色,极为清隽的,否则也不会以一个不受宠的王卿身份受到了世族嫡女宁宗敏的喜爱,最后还一路披荆破浪,成了东沛的王上。

“父?”江遗雪好似听到了什么荒谬之言,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说:“你如今来,便是想行使一下你为父的权利么?”

见他毫不客气的模样,江明悟的脸色也淡了下来,说:“若无我,哪来的你,你这条贱命是我给你的,如今便到了你还我的时候了。”

江遗雪面色不变,问:“你倒是说说,你想我怎么还你?”

江明悟道:“既亓徽世子宠爱你,不若你便为我借兵,拿回东沛故土,如若不然,便是你跟我走,我将你献给令兹王,也是一样的结果。”

“是吗?”江遗雪不见惊慌,问:“你是想怎么让我跟你走呢?”

“你以为你今日还走得了?自然是……”话说一半,却见他依旧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江明悟终于后知后觉地察出一丝不对劲出来,立刻扬声喊道:“来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