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上进房的时候江遗雪正好处理完堆积的府务,他们不在, 府务也没什么大的事项,他认真的看了一遍, 一一做了批复。
见殷上进门, 忙放下笔走上去, 为她掸了掸肩上的落雪, 脱下大氅挂好。
数九寒天,实在是冷,好在屋内烧了暖炉,殷上走了两步,正想靠近它取取暖,却被一个温暖的身影撞入怀中,江遗雪笑盈盈地抱着她,说:“抱我,我也暖和。”
他身上早已不复瘦骨嶙峋,反而细韧柔软,纤秾合度,殷上摸了摸他的的腰肢,依言收紧了手臂,与他说:“明日除夕,要入宫参加宫宴,王室还有群臣都在,你想去吗?”
闻言,江遗雪愣了愣,问:“我也能去吗?”
他们名分未定,怎么能参加除夕正宴呢?
殷上道:“自然可以,你跟着我,又有谁敢置喙,”见江遗雪还有些迟疑,她便道:“你若不去,明日就得一个人过年了。”
“好嘛,”江遗雪抱着她的腰摇了摇,说:“我自然是想去,只是……”
他欲言又止,期待地看向殷上。
然殷上好似没看懂似的,只随口道:“想去就去。”言罢,又亲昵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松开他转身朝内间走去。
江遗雪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下有些黯然。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呢。
明明什么都做了,甚至二人还日日交颈而卧,只不过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想起这个,江遗雪更是难受——此事他暗示明示都试遍了,甚至有时还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为所动,如若不是她每次亲抚自己都颇爱不释手,江遗雪都要怀疑她不喜欢自己了。
可若说她是想成亲后再行此事,江遗雪也没看出一点她想成亲的端倪来。
名分也没有,爱欲也没有。
但凡有一个,他也不至于如此忧心。
轻轻叹了口气,江遗雪看着屏风后她隐隐绰绰的身影,按住心口,努力压住那摇摇欲坠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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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夜依旧是下雪,第二日晨起时雪才停,天地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白。
殷上这日不用晨练,府中也没有人上来打扰,然她却依旧卯时醒了,动了动手,江遗雪正依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酣。
许是屋内炉火有些旺,他脸色染上微红,显出几分玉雪可爱来。
感觉到自己抱着的手臂动了动,他迷迷瞪瞪地收紧了一些,含糊地说:“殷上……再睡会儿吧,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