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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支王姬十四岁入宫,如今已经二十二岁,近年来越来越受宠,听闻已然孕子,如此境况之下,殷上原以为她不会轻易动手,母亲想来也是和自己一个想法,才会对周畹说要是王姬得手才会派兵支援。

若是月支王姬得手,那永载帝不死也伤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璞兰台的侍卫消失,想是都去护卫禁宫去了。

既如此,是不是说明王姬还未被查出来?

直到下课,殷上才从这纠结的思维里脱身出来,见梁松吾慢悠悠地拿起书离开,自己也迅速收拾了书案,起身快速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她走得太快,忽略了索千钰的叫声,也忽略了江遗雪在她经过时微微扬起的脸,露出的一个轻灵的、漂亮的,带着些许隐秘期待的笑容。

……

甫一回院,殷上就将晋呈颐拉到房中,径直开口问:“宫中是不是出事了?”

晋呈颐脸色也有些凝重,道:“想来是的,昨日夜里开始宫中守卫就变得极其森严,内外围得水泄不通,我们的人也靠近不得半步,消息也传不出来。”

殷上思忖半息,道:“这就够了,也不必要什么消息。”

她来回轻轻地踱了两步,道:“若是永载帝出事,现在想来是在查探真凶,才会把璞兰台的侍卫都撤走了,同时护卫皇帝,以防此事泄露……”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皇帝到底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殷上神色变冷,对晋呈颐道:“若是有消息,第一时间来报我,通知我们在定周的所有人,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离开定周。”

晋呈颐点头应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见他出去,殷上思绪依旧沉沉,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目光掠过桌子上的点心,一盘早已冷透的桂花糯还在那里。

殷上一顿,随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

江遗雪……

想起他,她便复又从头到尾思索了一遍昨晚的事情。

好似……有点太心急了?

自换侍从、教他写字的事情过去后,二人便不再有什么交集,她也不再去敲他的窗子,一连快两年,她和他说过得话没超过十句。

直到有一次,她下学回院,看见他被湛卢博几人欺负,帮他堵在荒僻处,抓着他的头发肆意辱骂,又对他拳打脚踢,甚至从他身上搜刮走了每个月的饷银……她没有冲出去,只等到湛卢博等人走了之后,才走到他面前把他拉起来。

江遗雪眼神冰冷,与刚入定周时候那个警惕、凶恶的小小身影逐渐重合。

他甩开她的手,轻声道:“用不着你现在来装好人。”

殷上没说话,强行拽着他回到院子里,又找了药送过来,让范昭仔细照顾他。

自那以后,她才又对江遗雪开始上心了几分,命范昭时时跟着他,一有不对就喊侍卫,如此这般还不能放心,又时不时地过去看他一眼,生怕他又受欺负,二人这才又重新相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