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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身姿灵巧,伸手攀住窗台,一下就翻了过去,毫无声息地落在里间的地面上,又反手把窗户关上。

“灯点上。”

“纸笔有吧。”

“……”

江遗雪感觉自己像个木偶,她说什么自己做什么,直到二人并肩坐在桌案前,殷上甚至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抽开,结果殷上也顺势放手了,说了一句:“嗯,伤都好了。”

江遗雪心口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上并没有多关注他,只悬腕在纸上,道:“跟着我写。”

江遗雪便只能模仿她的动作,一笔一划地书写起来。

……

写完一张,殷上眯着眼看了看,随口道:“嗯,果然是大了两岁,比索千钰写得好多了。”

江遗雪手一僵,捏着笔的指尖有点泛白。

见她搁笔起身,江遗雪便知她要走了,实在没忍住,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帮我?”

“啊?”殷上回头,不明所以地反问了一句,疑惑道:“帮你还要什么理由吗?”

江遗雪精巧的五官被幽暗的烛火勾勒出了起伏的轮廓,兀自低头喃喃:“不需要吗?”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别人。

回应他的只有窗户吧嗒一声开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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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他们就到定周一个月了,大家都稍稍熟悉了一些,但也称不上谁和谁交好,最多也只有索千钰喜欢跟着殷上,但他只不过只有五岁,也没人会说什么。

初十的时候,他们依礼到宫中向永载帝请安,照旧还是在宣室殿,跟着上朝的大臣们一起踏上玉阶,来到恢弘堂皇的殿中。

永载帝只匆匆看了他们一眼,又单独问了周垣吃住如何,便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从宫中回来,他们无所事事,殷上便和林泊玉再继续练昨日未练完的剑法。

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各国使臣入朝觐见,送来这一年的纳贡、税银,顺便也来璞兰台看了看自家的王姬、王卿。

亓徽来的是大鸿胪少卿顾悬,他曾是殷上长姐殷广的未婚夫婿,后来不知怎么的又退婚了,和殷上也颇为熟悉。

他为殷上带来了殷广的家信,长姐字字殷切,都是让她顾好自身,饶是殷上少年老成,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顾悬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别难过,殿下。”

殷上闷闷地点了点头,摁住眼角,抬头轻声问顾悬:“今年纳贡和税银分别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