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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她轻敲了两下,依旧无人应答。

难道他的屋子又被侍从占了,都到定周了,那人应该不会那么大胆罢……

思忖了几息,殷上转身看了看周围,对着窗缝轻声道:“江遗雪,是我。”

喊完,她又猫下了腰,生怕被守夜的人发现。

等了好一会儿,头顶的窗子才有了动静。

她抬目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细弱瓷白的小手,窗子打开后,一张皱着眉头的漂亮小脸探了出来。

殷上忙把那药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他,说:“药你怎么不用啊,我都给你写了。”

他不接,依旧盯着她,嘴角平直,不说话。

殷上便把那包着布帕的药瓶放到窗台上,说:“这药可管用了,你蘸一点涂在伤处,包管三五日便好,”她顿了顿,问:“是那个打你的侍从留下来了吗?”

他不说话,看看药,又看看她,良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殷上随即皱起了眉头,道:“你别怕,你先把药涂了,那个人我帮你解决。”

她小小年纪,说话倒是挺老成的,说到解决二字,眼里还泛起一丝寒意,一点都不像只有八岁的小女孩。

说完,她又把那药瓶往里推了推,说:“你记得用,我要走了。”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确实无人,立刻又猫着腰窜走了,没发出一点声音。

江遗雪抿着唇看着她,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他又兀自怔了怔,良久,才伸手抓起那瓶伤药,小心地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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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殷上准时起床。

见林泊玉进来,第一句话先说道:“林姐姐,你今日抽空去外面买个侍从回来,要听话的。”

趁着这两日璞兰台的护卫还没到位,别人也没认清楚那个人的脸,赶紧解决才是要事。

林泊玉神色未变,甚至没问为什么,只道:“是。”

言罢,又替她穿衣,备好饭食。

她既吩咐了,林泊玉便留在院中,有晋呈颐陪她去往学堂。

学堂位于水榭之上,四面临水,堂内书案四横四纵,整齐摆放。众人皆是差不多时辰到的,可面对位置,一时间却谁也坐不下来。

直到一个身着灰色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一侍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他们,了然道:“随便坐罢,勿要拘泥。”

众人依旧沉默不动,直到周垣率先抬步,走到右二列第一个的位置坐了下来。

周相寻细微的哼了一声,则走到右一列第一个坐了下来。

有她们二人做样,众人也慢慢动了起来,殷上寻了右二列第三个位置,索千钰则坐在了她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