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燃抓着话筒的手,开始在剧烈地颤抖着,他的舌头顿时打了结,“你说什么呢?胡咧咧些啥呢?早春的口蹄疫,咱村不是在你的带领下全部消灭了吗?现在都快到春节了,养猪户们还指望着这栏猪过年呢?”
“千真万确!”
“快看看猪的蹄子上有溃烂的伤口吗?”胡晓燃竟还存在侥幸心理,急切地,“你再好好看看,这可是乡亲们辛苦半年的成果。”
“没有溃烂,也没有红肿。”前村长连珠炮般地发射过来,深呼吸后,又大口喘了气,“我们这车猪应该会被全车销毁,防止疫情在早春来临之前,再死而复生,卷土重来。”
胡晓燃叹息着,万般颓丧地说道:“既然决定又染上瘟疫,只能到荒郊野外,深挖大坑,用汽油全被浇透,焚火烧掉后,再用土深埋。咱们不给社会带来恐慌,和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我表弟也说了,养殖户最怕的,就是每一年早春的流行瘟疫,这是防不胜防的。目前,我们一分厂是栽了,二分厂、三分厂,还要做好防疫工作,防患于未然,争取在疫情没来之前,先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才是当务之急。”胡晓燃着急得抓耳挠腮,“早春那场口蹄疫,一分厂的那几只瘟猪,我们一伙人眼睁睁地看着活埋了。后来,镇兽医站,还有市卫生防疫站,对咱们三个分厂,跟踪防护和巡查了大半年,按理说,这疫情也不会再死灰复燃了。”
“会不会有邻村的养猪户,看咱们骊山村,又是办企业,又是养猪场,又有机蔬菜种植园,还有工艺厂和装修超市,样样都红红火火,山上,村里,游客更是络绎不绝,邻村只有一个养猪场,怕是得了红眼病了,遭了记恨,对咱们村进行打击报复……”前村长振振有词,说得有鼻子有眼儿。
“怎么个记恨子法?”这一说,马上让胡晓燃醍醐灌顶,他大张着嘴巴,不敢往下去想。
“咱们上次埋猪,忘了焚烧了!”前村长的大嗓门,像惊雷劈过来,“这个不排除有人要加害我们的,或者心存侥幸心理的乡亲。会挖出来死猪,再偷杀掉、吃掉。以前家养的,甭管鸡鸭鹅,羊牛马猪,得瘟疫病死的,照吃不误,开玩笑说,顶多是头上、身上长个疥疮而已,死不了人的。当然,这里也并不排除有人要报复咱们,要灭了咱们的养猪场。还有,这有可能是对着你胡书记来的,要打击你的政绩,先灭了你的威风,你这般风光,让别人怎么活!”
“让我先想一想,撸清个思路来……”胡晓燃脑门子直痛,一抽一抽地疼。
前村长若有所失地,“我好像想起来了,就在咱们建材超市的灯具柜组被砸后,好像也就是过后的几天吧,我见到有一位很漂亮的女人来找桃子老师,在幼儿园门口,我见桃子老师出来送她,还有一个男的。当时,我刚从市里买完猪饲料回来,就看着这两人,这女的,倒还一脸坦然,只是,这男的,两只眼睛贼溜溜地,到处乱瞟,满眼里杀气,像极了上了子弹的枪,要把咱们这里赶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