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动过手术,伤过元气,身体需要补充大量营养,才会及时地恢复过来。我这个,只是一时劳累过度而已,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的。”
“我所有的亲戚都知道,你现在不仅是我的恩人,还是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是仙女都要两颊绯红,这就要有好气色,我就做你的营养供给,集中给你调理身体,我家所有亲戚都知道的。”
“你真让我难堪,还让我无地自容,我哪有那么的矫情?”
“见过我俩的人,都说我俩很登对,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勇敢面对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一直在病房里说车轱辘话,旁边的临床,一直在饶有兴趣地观战。眼前这一对,郎才女貌,气质尚佳,话语激流回转,比看影视剧要强上万千倍。
第二天早上,方菲一早起来,却发现枕头底下,有一张贺年卡,是手工制作的。扉页上,展开来,是一个可以折叠的镂空的小屋,再看内页,左面是一副彩色铅笔画,一男一女,正在含情脉脉地对视。男人脚下踩着一汪波涛,双手还捧着一束玫瑰花。
右面却是一首钢笔书写的遒劲有力的小楷:
做一株向内生长的树,
同泥土相互谙熟,
叶冠与根系彼此思慕,
天光从至高处铺陈,
每种时间的尽处,
荣枯被不断反刍,
而你在远途,在更深的帷幕,
许一场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当家属院里的小伙伴,毫无悬念地继续升入高三时,王红却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重大坎坷。她一直没打算上高中,她就是要上个三年中专,早早参加工作,为爸妈减忧,家里能供养姐姐一个大学生,她王红也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