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要来替宋白露讲和的意思了,郑知夏从善如流地皱起眉装可怜,说:“她明明都嫌弃死我了,跟着急让我去当赘婿似的。”
“你呀,”林夫人摇头失笑,“这么多年都跟小孩子似的,也不怪白露着急找个人管管你。”
“那可真是太着急了,”郑知夏嘟囔,“您不会也觉得她这事做的很有必要吧?”
“也没有太着急,二十二岁都能领结婚证了,白露她也是一片苦心,知夏,你这回是真让她伤心了。”
郑知夏沉默扒饭,而后才闷声说:“那林霁还比我大了五岁呢,怎么不见您着急给他张罗相亲。”
林霁顿时笑了声,放下筷子看向他,说:“又拉我挡枪,你啊,道个歉像是要丢块肉似的。”
郑知夏哼哼两声,低声说:“我知道要道歉啊,但现在回去,她刚消下去的气肯定又起来了,还不如在你这躲一天先。”
“没说不让你躲,”林霁无奈叹气,“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林夫人拿起餐巾擦手,笑着说:“林霁之前被他爸爸丢去国外,所以一直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这次回来后确实能提上日程了。”
餐桌上一时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郑知夏垂着眼,冷掉的饭有些难以入口,咽进腹中后涨得喉咙发苦,顶得难受,他偷偷去觑林霁的表情,却感觉那人好似完全没听到这句话,又或者是觉得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可明明十八岁的林霁,也会为了喜欢的女孩在花园里跪满整整一个下午。
“但我还是觉得相亲不行,”郑知夏说,“喜欢的人肯定要自己找,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林夫人就笑,像在看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相亲未必就不好,”她说,“白露和你爸爸也是家里的安排,或许有些老套的话在你们年轻人看来会很荒谬,但是知夏,门当户对这个条件已经能够筛选掉百分之九十的不合适人选了。”
郑知夏只能沉默——他没有立场反驳,也无法否认这是错的,宋白露的做法无可厚非,而他的反抗也并非是单纯地在捍卫自由恋爱的权利。
林夫人站起身,倏然笑了声。
“可惜知夏你不是女孩子,”她玩笑地说,“不然我肯定和白露定个娃娃亲,多省心啊,林霁多喜欢你。”
郑知夏抿着唇笑了笑,很腼腆。
“确实挺可惜的,那样我就不用被催着相亲了。”
林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餐桌,郑知夏这才转头去看沉默不语的林霁,指尖捏得有点发白,状似好奇地问:“哥,你真的要开始相亲了吗?”
林霁的沉默有种波澜不惊的无谓感,他对郑知夏微微点头,说:“总归是要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