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钰快被他的说法逗笑了,“珍藏?”
“当然,君钰同学的很多东西,我都好好保管着呢,哦,除了有一件校服,不小心沾到了血。”
“这么说,我还要夸夸你?”
像是被他厌恶的目光剜伤,陈福宝偏过头,视线定格在他拎着的袋子上,“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真的——”
器材室门把手从外面被拧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喂!君钰,你咋把门反锁了?”
是杨山的声音。薛君钰再没理他,朝门口走去。
“明天大课间,我会在这等着的。”陈福宝牵住了他的校服衣角。
薛君钰瞥了他一眼,没回答。
“你该不会在里边睡大觉吧?”等薛君钰出来后,杨山使劲地拍了下他的胳膊,“偷懒也不叫上我,真是可恶!”
“你来干什么?”跟那个人待久了,薛君钰现在看杨山都觉得分外可亲,连被他打都不喊疼了。
“你一直不回来,老师找不到可以使唤去买士力架的人,就让我来叫你了。”
没被薛君钰追究责任,杨山有点不适应,主动接过他的袋子,“我来背吧,哦,女生的毽子还挺沉。”
“谢了。”薛君钰揉了揉手腕,往里面看了一眼,器材室里不见人影。
应该是躲起来了,他想。
“咋的了,在里面睡觉做噩梦了?”杨山问。
要是做美梦了薛君钰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反应。
“差不多吧,”薛君钰想到了什么,“大山,我刚才那样拎袋子像捡破烂的吗?”
“怎么会,帅着呢,”杨山说着也学起了他,“女生们说的,像什么侠盗。”
“我也觉得,”薛君钰点点头,又不确定地看了他两眼,“但我怎么感觉你像捡破烂的呢?”
杨山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君钰,别讨打。”
“哦。”薛君钰乖巧闭嘴。
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薛君钰安静听着老师上课,头一回希望时间可以过慢些,下课铃声可以不要那么快响起。
他突然,有点不敢面对明天了。
“对不起啊,君钰,饭还要一会儿才好,你先写作业好吗?”严媛从厨房里探出头。
薛君钰答应了一声,没回卧室,坐在客厅里打开了书包。桌子上还码着昨天星敛给他讲题用的笔和草稿纸,薛君钰拣起了那支笔,在纸上画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