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小姐传来。”他吩咐道。

宫人心里紧张感一落:“大人明见。”

沈知珉进了厅中, 对着爹爹一礼:“爹爹,您找我?”

沈德言点头, 示意她看向后面, 在同她道明其缘由后,将同意权交于了她:

“珉儿, 你近日可应了太子殿下的邀约?”

沈知珉一怔, 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安, 在众人视线下,她道:

“是有此事。”

谢谦又在使什么卑劣手段?

眼下这情况,她如何能讲,是为了商侑安而去的,若真当众人之面,道出谢谦卑鄙手段,怕是会得罪他。

届时的相府,如何好过?

此刻的宫人笑呵呵,将手中的托盘往沈知珉面前微递:

“那就是了,太子殿下近日茶饭不思,只一心为沈二小姐缝制了荷囊,表其心意。沈二小姐,快接了吧。”

少女退了一步,听着此话,一震,当下是回头看向父亲,见父亲脸上处处为难,想必父亲也不赞同这样冒失的送礼。

可送礼之人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

女子清白之家,如何能接受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相授之礼?

这样的公开公众,且不说要她如何自处,更是将相府划分为持谢谦一党。

给朝廷及世人一个示意。

这无疑是在逼着父亲在皇室党派之争中,做选择。

可即便如此,又叫父亲如何能公然驳了太子的面子?

“表其心意?敢问太子殿下,是何心意?”

沈知珉收回视线,平视着宫人,字字而问。

“太子殿下说了,只是作为游船的赠礼,沈二小姐会喜欢的。”

“若是我不喜欢呢?”少女淡淡回问,站立于那名通传宫人面前,不卑不亢。

宫人只将头底下去:“沈二小姐会喜欢的。”

她平息着情绪,冷静询问:“他可还说了什么?”

闻及此,宫人却是将话递于沈德言:

“丞相大人知晓的,太子殿下一直都很尊重大人的选择。若是真的不喜欢,小人便回宫复命了,望大人考虑清楚。”

沈德言知晓自己女儿,若是她想答应的,不会如此推拒,他思吟开口:

“小女不愿,望太子殿下莫强求。”

几字回应,透着德高望重之感,似无惧无畏。

只有沈德言知道,拒绝这个荷囊,就是断送了相府往后的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