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战事怎么样了?”秦彧道,“陛下忽然把我召回来,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安排。”
莫襄阴恻恻地道:“当然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宁建文再派过去的人根本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空会那么多的战术兵法,可之前都是纸上谈兵,从来没有实践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寇为?已经散了一半士气的士兵,也必然打不过裴见带领的军队。”
秦彧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大势已去,如果不主动投降的话,那等待他们的自然只有死亡。”莫襄道,“像是这种都死到临头了还认不清楚情况的蠢货,他们根本就是死不足惜,你有担心他们的时间不如先想想你自己。”
秦彧低声道:“陛下怎么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啊。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他该怎么做了吗?”
如果莫襄现在没有附在猫身上,他的白眼一定以及翻上了天。同样的话他又何尝不是已经跟秦彧说过很多次了,他自己不听,那就说明他是自作自受,何必还要跟他多费口舌。话说到这份上,再接下去就只能是吵架了,莫襄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就直接睡过去了。
这时,秦彧仿佛是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慢慢翻了个身:“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你随便怎么样都与我无关。”莫襄道,“你死了最好。”
秦彧道:“别生气,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莫襄没好气地说道:“我是觉得你现在过得实在憋屈,想在他们攻破永安之前带你离开这里。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你就跟你效忠的大齐死在一起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秦彧问,“从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对我就没有好脾气。如果你觉得我烦了大可以离开,为什么还要一直留下来呢?”
莫襄伸出爪子在秦彧身上挠了一把:“因为你蠢!那些人一边依靠着你,趴在你身上吸血,一边又要对你处处指摘,嘲笑秦家是屠户出身。你到底明不明白,他们不值得你豁出性命去守护。”
秦彧忽然想起莫襄给他讲过的那个故事,故事中的人和他一样,一门心思地守护着背叛他的人,即便遍体鳞伤也不放弃。那时候他开玩笑说他故事里的人就是他自己,之所以编成莫须有的故事是为了拐弯抹角地笑话他。现在来看不是那样,故事中的人和他还是有很大不同,比如那个人的手段很极端,一定要非常了解他的人才能理解他、支持他。
“你是不是曾经遇到过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啊?”秦彧道,“总觉得你和我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不至于对我有那么大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