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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道:“行行,你是鬼王,我又能说什么?我说了你也不会听我的。”

夕华笑道:“是的,我是鬼王,你打不过我,就得听我的。不然最后吃苦头的是你。”

话到此处,两人相视一笑。只是这种轻松的氛围持续了没有一会儿,忽然闯入披香殿的一群人打断了这里的宁静。那一伙人明显来者不善,为首的人夕华认识,正是上次拿着匕首去和盛部闹事的原恩王储。

夕华挡在了披香殿的大门口,道:“原恩王储这是想干什么啊?”

原江道:“我只是来探望牧云王妃,这有何不可吗?”

“探望就探望,你带这么多人,还都配着刀枪干什么?”夕华道,“而且,你是原恩王储,她是牧云王遗孀,你们两个能有什么交集,值得你大动干戈来看她?”

原江道:“这句话才要我问你!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挡着我,赶紧给我让开,若是耽误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耽误了事?夕华迟疑地转过头去,方才牧云王妃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她不过一个孱弱妇人,从前在牧云部就住在深宫里不见外人,如今到了永安,也是整日躲在披香殿里教养儿子,她哪里有那么灵通的消息,可以知道盛承平现在面临的事什么样的处境,而且在自己也孤立无援的时候,不选择明哲保身,反而要铤而走险刺杀盛承平,让自己也搅进这趟浑水里。除非是有人跟她说过什么,或者对她做出了承诺。以他的猜测,牧云王妃能不能成功都无所谓,甚至直白一点,给牧云王妃出主意让她去刺杀的人,应该就没指望过她能成功,他们想要的,应该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向盛承平发难的机会,要不然原江怎么会来得这么巧。

原江眼见夕华不肯让开,急着去向盛承平发难的他自然也忍不了。他直接让人抄着家伙上了,夕华也不惯着他们,拳头一打一个准,火也一放就烧得人上蹿下跳。原江抱着一把剑在一棵树后瑟瑟发抖,时不时发号施令:“你们再等什么,上啊!快上啊!如果打不过他,你们就别想要赏钱,俸禄也别要了!”

花神还没弄明白他们这些人中的弯弯绕绕,又见夕华打得游刃有余,乐得在一旁看热闹。那些看上去很厉害的打手当然不会是夕华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有的躺在地上不断地喊疼,有的干脆晕了过去。在满是鲜花的披香殿外面,还站着的就只剩下夕华、花神还有原江。

别看原江和夕华叫板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其实就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当初原恩部的确是被孔雀明王灭了族,曾经原恩王一脉的直系血亲都死了,他的父亲乃是原恩王一表三千里的兄弟,乃是旁支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亲戚,他甚至都不姓“原”,而是姓“江”。妖族撤兵之后,曾经原恩王养出来的一群老古板想要重建原恩王室,可惜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一个直系血亲,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他顶上。

他一开始还很拘谨害怕,可成为王储之后再也不用饿肚子,还会有不少人来对他阿谀奉承,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由俭入奢总是十分容易的,他只用了两三天就适应了自己王储的身份,并摆起了王储的架子。然而骨子里的东西没那么轻易褪去,它会伴随一生,影响他一生,只要有人对他更横,他就会在眨眼之间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