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怜衣的声音听上去不以为意，他从来都是这样，只是这一次，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真实心理：“我姐姐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傅声艰难地道：“你都知道了？”

“我这辈子有两个唯二不敢忘却的东西，一是治病救人，二就是我的姐姐。”葛怜衣道，“她为了救我而死，我欠了她一条命。而莫琮，他能帮我找回姐姐，所以我得帮他。”

傅声的脸已经被白绫勒得青紫，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葛怜衣抬起手，手心中出现了一团淡粉色的光球，他道：“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份上，我会给你编织一个美丽的幻境，让你在美梦中幸福地死去的。”

傅声难受得闭上了眼睛……虽然活了几千年了，但真的死到临头的时候，还是不愿意接受啊。

只是，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缠在他脖子上的白绫变得松弛了不少，意识模糊间，他甚至还听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呵……难道是回光返照？

话说神死的时候，生前种种会在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重新呈现吗？

“傅声！”师如彻一脚将葛怜衣踹飞了二里地，他将脸色酱紫的傅声扶起来，盯着他脖子确认了好久，还好，没断。这才松了一口气，凝神结印给他输送了一些灵力，然后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傅声，你死没死啊！没死你就说句话啊！”

傅声和师如彻已经有一百多年没见过面了，一见面这小子就说他可能死了，原地把他气“复活”了：“我操了，你他妈会不会说话！你才死了呢！”

他方才被葛怜衣的白绫勒了太久，骤然被松开还不太适应，没能发挥出平时的一半水平就被呛得死去活来，趴在床榻上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咳嗽。

师如彻听到熟悉的傅声的骂声，心里舒坦了不少——还有力气骂人，可见是没什么大事。他情不自禁道：“没事就行，等你好了再来骂我吧。”

被师如彻一脚踹飞出去的葛怜衣倒在地上，白绫被师如彻的飞镖刺断，如今就像一条普通的白绫一般掉在地上。葛怜衣半撑起身子却不敢动弹，因为他面前是凤千停的冰锥，其中一个正直抵他的脑门，他都能感受到冰锥散发出来的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