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裴大帅,大梁的皇帝为何非要收复衢都呢?”
裴见笑了笑,仿佛听见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华城主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试问哪一个想要一统天下的雄主,会允许一个独立的小国存在于自己的王土之上呢?”
华江雪道:“裴大帅好大的口气,绵延五百余年,国力盛极一时的大齐都没能做到的事,建国不过三年的大梁就敢同我衢都叫板,你也不怕风太大闪了舌头!”
“那是他们大齐!”裴见掷地有声地说道,“大齐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大梁不可以!华城主若是执意不肯归顺,三日之后,大梁铁骑就会踏平衢都,到时候,你不降也得降!”
华江雪病得厉害,眼球本来就有些凸出,瞪着裴见的时候,显得更加恐怖了:“这就是大梁皇帝的仁孝之道吗?”
裴见笑道:“通往权力的路上,往往都伴随着鲜血和累累白骨。我大梁皇帝不敢说能像三千年前的人皇一样,为了天下长治久安杀绝异族……但他愿意背负骂名。”
华江雪道:“他难道不怕不得好死吗?”
“哼,且不说这种东西存不存在。”裴见道,“就算存在,也没有关系。你这个不听劝的城主走在我们大梁皇帝前面,这就足够了。哦,顺便提醒城主一下,我大梁皇帝会不会不得好死暂且不得而知,但你若是执意如此,你会被处以极刑,死得很惨。”
白旻道:“靠,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最见不得这种事,当即就要冲出去将那个将军暴揍一顿,然而还没行动,就被千弦强行按住,只听他道:“不要冲动,再看看。”
白旻心道:“这有什么可看的,都已经欺负到人头上了!”
然而,事实往往不止眼前所见那么简单。
华江雪轻轻一笑,眉头一挑,道:“那裴大帅倒是说说,我会被处怎样的极刑?”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裴见问住了。他来之前光打了草稿,在心里推演过见到华江雪之后要怎么对他放狠话,但“极刑”到底指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当然,他是能随便说一个凌迟、车裂之类的刑罚来唬她,但可惜为时已晚,那一瞬间的怔愣,已经让华江雪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