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午时分,终于到了延州城地界,远远的可见延州城偌大的一座城池,三面环山,一面临着清水河,将延州如铁桶般围了起来,端的是个易守难攻,咽喉要塞之地。

而这清水河又名“濯筋水”,虽是黄河一级支流,却泥沙不多,水质也算清澈,延州城临河而建,得以发祥繁盛。

策马靠近了一些,只见延州城墙高大而坚固,用的是附近山头就地取材的石块砌成,城头更是高达数丈,远远的可见城内建着高高的瞭望塔,背负强弓的士卒在瞭望。

城垛上更有一队队士卒,手持长矛,背负长弓,往来巡逻。城门前也有两队士兵,列队而站,手持兵器监视着过往来者。

城门口临河建的吊桥,此刻没有战事,便放了下来,城门也开着,为的是劳作的民夫,可以外出耕作,城门则照例会鸣钟而开,击鼓而闭。

一行四人,走近了城门口,城门楼上写着大大的“延州城”三个字,在高达数丈的城门下,几个人显得是这般渺小。

守城的士卒见有人靠近,长枪落下,拦住了众人,领队者便喝止道:“止步,你们是干什么的?”

见了风流手持长枪,阿云背负单刀,江雨欣腰悬长剑,绝非寻常农户,这守门士卒,自然便拦下了众人,何况阿云和风流此刻是士兵服饰,更是惹眼。以彼时的律法,私自带兵器,便是犯了罪,又哪容四人大摇大摆的进城?

风流抱拳笑了下,道:“回禀军爷,小人是钟将军的亲戚,来这延州城拜访钟将军,还请放行。”

那领队的人看风流一副涎皮赖脸,自然不信,道:“休要在此罗唣,还不速速退去,冒充钟将军亲信,不怕死罪吗?”

风流语塞,他原本以为,和钟锷的交情,加上阿云的那层关系,甚至是前几日的约定,便直接来这延州城直接找钟锷便是,可曾想在城门这里就进不去了。也难怪,彼时边关战事紧张,往来可疑人物自然要多加盘问的,寻常农夫也要被搜身一遍,以防间谍作祟。

这一行四人,自然算是形迹可疑之人,守门士兵自然不会放进去的。

江雨欣在一旁看着,不禁乐了,只是当着士卒的面,没有笑出声罢了,心想你还大摇大摆走上前去,夸下海口要找钟将军做个先锋大将,现在这城门都进不去,看你怎么办。

风流只当这守门士卒是故意刁难于他,便道:“好说,好说,我懂的……”,说着便伸手入怀,要取些银两打点一下。那队长手中长枪挑出,拦住了风流,道:“不吃这一套,你们不是本城居民,最好速速退去。”

风流见以利诱之无效,又不能以威逼之——否则动起手来,立马引来数百上千的士卒,也绝非他所想的结果。无奈,风流只得道:“军爷说的对,小人确实不是这延州城居民,是远来探亲的。”

那队长冷哼一声,道:“不可能,不要诳语骗我,再不速速离开,我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