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塞外的烈风,吹拂着衣角,偶尔风沙大的地方,带着的沙石,擦得脸颊生疼。

这原本在二人意料之内,因为走的时候,问明了方向,知道这最近的市镇,便是前面近百里的延州了。只是二人临行时,虽然水袋装满了清水,却并没带什么干粮——昨晚风流将随身带的干饼,连带银子,都放到了老妪家的米缸里了。

眼下没有避风之处,与其在风吹沙侵,不如硬起头皮向前走去吧,便这般又走了十里路,仍是不见有人,甚至路上的脚印也不曾见到。

道旁没有树木,只有些干黄的草,和极目望去四下里连绵起伏的土山丘。

这种极度空旷,极度安静,又极度苍凉的感觉,让风流心中也是一片苍白,脑子也没了思绪。

便这般,顺着窄窄的勉强可以辨别出来的小道,一路向前缓行。

天地之间,苍茫一片。

前面不远处,倒是有个亭子,走到了近前,这才看得清楚,是个用了四根木桩撑起来,上面盖着些干草的简陋亭子,亭子的边缘,还用木板干草给围了起来,虽然有些破败透风,却终于有了个避风的地方。

亭子里,有土块垒起来的桌子和土墩子,算是供赶路之人临时歇脚,遮蔽太阳或者避雨的地方吧。遮阳避风还好,而这里长年干旱,雨水倒也不勤。

二人入了亭子,也不必去将马匹拴在亭子边的柱子或是道旁的荆棘林上,便任由马匹找一些荒草吃着。二人到了亭子里,喝了些清水,都是闭目歇息,也是各自无话。

长亭之内,阿云和风流直歇了小半个时辰,正午的阳光,已经偏了西,二人恢复了些许精神,这才又向前走去。

如此,二人二骑,又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未时时分,二人又走入了个峡谷。

峡谷不算大,但两侧的山头,倒是可以遮蔽了不少风沙,这峡谷里的山风,倒是温和了几分。

山谷之中,倒也有些大片的荆棘衰草,那草色,比外面又青绿了几分。偶尔藏匿的倒也有几只麻雀,甚至还有野兔的痕迹,只是蹿得极快,一闪而逝。

二人下了马,找了个干净的石块坐了下来,便歇息一下,又让马匹吃了些柔软一些的干草。

歇了一会,风流喝了些清水,虽然不渴,却是感觉饥肠辘辘,看了看峡谷的景色,便道:“我刚才见这山谷里有兔子,我去看看能不能抓到只野兔山鸡之类的。”说着时,又站起了身,随手捏起了两只小石子。

阿云点点头,他知道这峡谷里要么没有野兔,若是有,一定会给他逮了去。毕竟他独步天下的轻功,再加上逍遥指的威力,兔子便是蹿得再快,又岂会快过了他手中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