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江雨欣做饭却是有一手,咸淡可口,香气扑鼻,风流直吃了两大碗饭,搁不住江雨欣又逼着吃了一碗,问江雨欣时,却道这些年她独自生活久了,自己动手做饭多了,便熟能生巧罢了。

而那老伯则不与二人一道吃饭,江雨欣盛过了饭唤他来吃时,却是端了饭去旁屋吃了,江雨欣知道自己虽然把他当成老伯,但他在江家当了一辈子奴仆,有些思想已经固化了,便也不再强求。

吃过饭后,那老伯自去洗碗,风流便也没有去争,回到了正厅,去看那墙壁上挂着的字画,颇有一些名家真迹,只是风流对此研究不多,也不甚了了。

江雨欣烧了茶水,取过来一个锦盒打开,里面竟然是晒干了的玫瑰花瓣,还有一些风流不知晓的小花。

江雨欣给风流斟了一杯花茶,道:“佳客远道而来,家里也没什么好茶,我师父之前的茶叶都发霉扔掉了,这是我自己摘的玫瑰花瓣,然后晒制的玫瑰花茶,你试试怎么样。”

晒干了的玫瑰花瓣,又放了糖霜,既保留了玫瑰花的清香,又多了一丝丝的甜蜜,一口下去,满口清香,神清气爽。风流喝过了一口之后,连连称赞,道:“喝起来真不赖,赶明我走的时候都带走,留着自己喝。”

江雨欣收过了锦盒,道:“你想的美,我留着自己喝呢,你要想喝,我明年就多晒制一些。”

风流笑着不语,江雨欣看着门外连绵的雨水,轻咬着嘴唇,道:“所以,你什么时候走。”

风流转头看着江雨欣,这些日她本来一直都很开心、很快乐,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他已熟悉了她迷人的笑。可这一刻,江雨欣无论是去祭奠师父,还是风流的即将离去,都平添了江雨欣眉眼之间的那一丝忧愁。

窗外的雨,淅沥沥的下着,不算大,也不算小,便这般,连绵不绝。

一如江雨欣此刻的思绪和离愁,不算浓,也不算淡,便这般,缠绵悱恻。

烟雨蒙蒙,被屋脊檐角勾勒出的四方的天空,除了灰白,再没了别的色彩。

雨水伴着微风,轻飘飘的在舞,檐角积聚的雨水,滴答的落在门前的台阶上,溅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滴落在窗台边,浸湿了窗棂。

是不是,这连绵不绝的雨,也留不住他,远去的脚步。

是不是,江雨欣难过的时候,便开始了连绵无休的雨。

风流抿了一口玫瑰花茶,半开玩笑道:“不急呢,至少也得等这雨停了,还有把你玫瑰花茶喝完再说呢。”他一边的说着,一边的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微微的搓着手。

江雨欣有时候感觉自己很笨,可又有时候偏偏恨自己聪明,她当然知道风流此刻内心的焦急,所以这些天从姑苏城来这江宁府,都是马不停蹄的在赶路。

她也当然知道是为什么——白衣教与丐帮的事她是知道的,两大势力已经达成了某种合作,都在对付逍遥四客,而云十三郎此刻一定是凶险万分。逍遥四客的老大和老四,固然厉害,但还不至于能硬刚白衣教和丐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