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看着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外公外婆的名讳俱在上面,独不见自己母亲的。想来是王文儒昨日初闻噩耗,来不及备上,抑或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不入娘家牌位宗祠吧。想起父母惨死,自己今后孤身一人,雪依不禁悲从中来,泣出声来。
王文儒低声安慰雪依道:“别难过了,今后在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
雪依点点头,片刻后才止住泣音,跪下来给给外公外婆牌位磕了头,又烧了些纸钱。王文儒又念叨了几句,便和雪依又回到了主厅。
雪依随了王文儒回到正厅,方坐定片刻,这时,听得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还有丫鬟的问安:“公子万福。”
雪依抬头看时,见正门口闪过来一个青年公子哥模样人物,约二十三四岁,长的也算眉清目秀的——正是雪依前日里在苏州宴大酒楼里见到过的那个戏侮舞女雅月的那个公子哥。
这人正是王灿,他被王夫人差了丫鬟喊了起来,也未吃早饭,随便洗漱了一下便来了正厅,进了门口便环视了一周,见到了昨日程府寿宴上的西门公子,还有三个女孩子,其中一个也是昨日见到过的江雨欣,道:“咦,西门公子,咱们又见面啦。”
风流微微点头,笑道:“是啊,好巧。”王灿也不答话,径直走到王夫人身边,道:“娘,您刚说我表妹来到了,却是哪个啊,这里有三个女孩子,都好生漂亮,是不是都是我表妹啊?”
王灿说着时,嘻嘻一笑,流氓气质暴露无遗,他又拿起来王夫人桌边的茶壶,摸了摸壶身并不热了,便对着茶壶咕咕的喝了起来,连喝了几大口茶水,这才哈了一声,将茶壶放了下来。
江雨欣听他说三个都是他表妹云云,心中不由得生了气,只想大骂无赖,但此刻在王家是客,也不便多说。
王夫人啪的一下拍了拍他手背,啐道:“仔细茶水烫着了,你休要胡说,你爹爹身边的那个才是你表妹,姓林,叫做雪依。”
王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道:“甚好,甚好,原来我表妹最漂亮的,表妹,你好啊。”
王文儒冷哼了一声,道:“休得无礼,平日里先生怎么教你的,这般不礼貌。雪依,这是你表哥,顽劣惫懒,性子野得很。”
雪依昨日也听风流说过了王灿的事情,想不到那日苏州宴酒楼风流一语成谶,戏言成真,这浪荡公子还真个是她大表哥,真是世事无常啊。听了舅舅的一顿数落,也不禁嗤得一笑,道:“表哥,你好。”
那王灿本来初次见了雪依,生得这般美貌,不禁心摇神驰,一时有些出神,待听父亲上来便是一顿数落,心中自然不服气,道:“雪依妹妹,别听我爹乱说,我可没那么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