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女人笑着从医院门口出来,心底烦闷,宋聿诚把烟换到右手,伸到中控台,食指抵着燃处摁灭了烟,牵扯到虎口的绷带,有些酸胀。
不等收回手,腕心被柔软包裹,中间夹着玉貔貅,轻微的钝痛。
她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要说两点,你仔细听着。”早在腹内打好草稿,姜怡妃的语气不容置喙,“第一,我没打算瞒着你去探望沈洵祗”
话音未落,宋聿诚挣脱她的手反客为主,一把锢着她的手臂,袖口随着力挽到臂弯,绷带粗糙感刻进柔嫩的肌肤,隐隐像灼烧似的辣。
身体几乎贴到他的胸膛,她神经紧绷了一下,仰着脸,堕入他如陷阱般的深眸中,姜怡妃吸了半口气,停住,心跳莫名加快。
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宋聿诚目光衔上去:“姜怡妃,从医院到这里需要经过一个绕城高架,上面有十三个出口,路面通过了十四个红绿灯,我给了你三十分钟做选择。”
“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个答案。”
“为什么跟上来。”
节奏完全乱了,所有拐着弯的解释,隐晦的借口统统挤压着大脑,直到一个压在潜意识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姜怡妃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
“”宋聿诚的眼底有所动容,他的脸渐渐放大,嘴唇倾下来,湿润的气息吹得她想闭眼。
姜怡妃也这样做了,少顷,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吻。
车内响起门锁解开的声音。
宋聿诚放开她,直起身,推门:“先下车。”
姜怡妃对他反常的态度云里雾里,但还是跟着他下车,走进美术馆。
青石板铺成的走廊贯穿其中,沿途错落有致地串联起房屋和庭院。
他们两旁,斗拱交错,木柱横梁雕刻着精致的图案,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槐树的清新气息。
不是第一次来,对周边很熟悉,姜怡妃漫无目的地走在男人身后,记起前几天他说要带她观赏一件难得的瓷器。
转角处,他忽然左拐。
印象中这条路并不通往瓷器室,是西洋室。
那儿不是早就废弃了
姜怡妃脚步停了停,依然跟过去。
跨过侧院门槛,一片花海引入眼帘,深浅不一的蓝色飞燕草覆盖了整个小庭院,数只蝴蝶扑闪翅膀,落在花瓣上,生机勃勃。
驻足观赏着,立在身侧的宋聿诚终于开了口。
“最早的时候,我只是在那儿随手播了一把种子。”他指了指远处高一阶的花坛,“父亲告诉我飞燕草的花语是正义与自由,我没放在心上,直到花开才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