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生拉开座位,她站在椅子边不动,等待着。
“宋先生,听说最近宋氏股票有所波动,请问是受到了前几天舆情的影响吗?”记者的话筒给到了宋聿诚,提出的问题颇有针对性。
姜怡妃脸上的清柔凝结在眼底。
向沈洵祗提的都是些模棱两可的问题,现在突然来了个紧急转弯。
屏幕里,宋聿诚只是淡然一笑:“市场有涨有跌,这是正常的商业运作。我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财务稳健性,这次的波动不过是市场的一时起伏。关于燕都城北一案的舆论,我司已经在公众平台上做了回应。”
“敏锐的记者小姐,”他的个子比女记者高了一个头,欠身配合着,状似半开玩笑,“赶飞机太急了,还没来得及看吗?”
语气是他特有的温和,却又有种浑然天成的傲气。
收话筒动作有些慌忙,记者应是有些被震慑到,后来的问题中规中矩。
姜怡妃缓缓落座,眼角荡漾开一缕笑。
那家伙一肚子墨水,怎么还用得着她来担心。
晚上八点,拍卖正式开始。
半公开的模式,摄影机照得是前排区域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
然而,中区高台最大的一桌才是晚宴真正的c位,若说名利场是金字塔,那儿就是今晚的顶端。
拍卖台上,褚康时发挥稳定,场子热得快,大家举牌举得越来越踊跃。
姜怡妃不由地抬眼去看中央。
宋聿诚一直低着头,看姿势大约是在玩手机。
他不经意抬头,抓包了她的视线。
仅仅一瞬,又云淡风轻地收眼,继续垂眸。
姜怡妃不自觉拿出手机,抿了口红酒,打开微信,拉到顶端,等待一个小红点。
台上的连续喊价停止,褚康时落下轻轻一槌。
屏幕一动不动。
口腔回起一阵辛辣,她拧眉,关掉手机,盖在大腿上。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笃定了他会给她发消息。
这是什么无根据的推断。
如此想着,腿上倏地麻了麻。
立刻翻开手机。
被短暂的电流贯穿到头顶,她脑袋短路似的。
宋聿诚:【没等到我的消息很失望?】
配合他平日里喜欢调侃她的模样,脑海里给这句话自动配上了声音,默默掌控猎物所有动态的游刃有余。
姜怡妃不会让他得逞到戏弄人的快意,冷着脸,关掉手机,仿佛没有看到,跟着周边人一同鼓掌。
心跳蒙混掌声,不知骗过了谁。
舞台的大屏幕上跳出一副笔锋粗犷,风景壮丽的山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