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回想这几年吃外卖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经历过美味洗礼的舌头,以后哪还能吃得下去外卖。

“你每天都会做饭吗?”她看了眼安静吃饭的晏玄龄,不动声色地打听。

他点了点头,“非晚进入公司之后,我没以前那么忙,基本每天都会做饭。”

“咱俩做个饭搭子怎么样?”沈槐安笑眯眯道,“我买菜你做饭。”

晏玄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笑意,“可以,但你会挑菜?”

沈槐安一噎,辩驳道,“你可以列个单子给我,到时候我按单子买总不会出错。”

“成交,”晏玄龄盛了碗汤递给她,“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

他没有说自己家里的菜都有专人来送,就像他今晚精心准备的这顿饭,用了多少心思都不会告诉她。

沈槐安看着和人有说有笑,但看厉鬼对周鑫动手时她的眼神,晏玄龄就明白她既冷漠又疯狂。

这一切都被她压抑在表象之下,为了不让纪眠卿和沈星御担心。

至于其他人,都不在她需要注意的范围内,当然也包括他,所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露出那样的面目。

沈槐安允许他的接近,只是因为对他有所图,虽然他不清楚“随叫随到”包含什么意思,但只要有机会待在她身边就行。

晏玄龄最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心境如何,他终究是个会权衡利弊的商人。

在他动心的那一刻,二十多年里在死亡逼近中锻炼出的强大心智,让他瞬间明白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徐徐图之。

沈槐安放下筷子,发现他身后的酒柜上都挂着几只毛绒绒的挂件,其中有一只抱着树杈的小考拉,睡眼迷蒙非常可爱,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晏玄龄回头,起身取下那个挂件递给她,“送给你。”

“谢谢,”她顿了顿接过挂件,毛绒绒的,手感很好,“你为什么、喜欢毛绒玩具?”

“小时候我总生病,基本没什么朋友,爸妈怕我孤单,就总给我带毛绒玩具回来,”晏玄龄露出怀念的神色,轻轻笑了笑,“他们告诉我,玩具就是我的小伙伴。”

“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到现在就成了我的爱好,”他指了指沈槐安手里的挂件,“收集它们也算是一种乐趣。”

沈槐安捏了捏小考拉,“你请我吃饭,还送我这个,今天的符箓钱就免了。”

她帮他把碗碟放进洗碗机,拍了拍手向外走去,“等我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