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尤枝枝现在平安无事。
与进思一起追踪的三个暗卫里,派出去一个人将消息传给东方溯,另两人守在院落外面,进思自告奋勇进院子查看。
领队的那个暗卫用手势告诫进思,“万事小心,不可打草惊蛇伤了尤姑娘。”
进思回了句:放心。在兰芝手底下能全身而退的轻功可不是混来的,要知道兰芝从不会防水,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儿子。
此时,夜色已暗。进思翻进院墙,轻松地躲过护院的巡逻,潜到一间屋子屋顶上,挪开一片瓦,不偏不倚看到屋内两个说话的人。
尤枝枝坐在圈椅里,双眉紧锁,愤恨道,“东方毅!果然是你。你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你们兄弟俩之间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扯上别人。反正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你们两个直接拿刀子对捅,前世冤今世仇,算个清楚。”
听到这些话,东方毅倒是一反常态地镇定,将茶盖放到桌上,端起茶盏,淬了一口,“尤姑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放下茶盏,眼里只剩高若云端的蔑视,“你当真觉得,如今的态势下,东方溯还在我的眼里嘛!”
说到这,他甚至兴奋地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高昂着头,似是在肆意地指点江山,
“耶律峰以为只靠十五万大军就能将覆灭大庆朝简直白日做梦,如若东方溯死了,或许可以。怪只怪他的执念太深,几年前的樊帝城之辱后,他一心只想杀了东方溯。这不是正好嘛!我逃出汴京,普天之下哪里最安全?那定是东方溯的敌人身边。”
尤枝枝似是在看一个疯子表演,她真的对这些男人之间自以为可以翻手云覆手雨的计谋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这些男子总以为女子就应该因为这些喜欢而仰慕他们,真是可笑。
东方毅嗓音越来越大,越说越兴奋,“是我给他出的计谋,用你要挟东方溯,你在我们手里,东方溯只要没死,哪怕有一口气,也会让人抬了去。”
“也是利用你将他拉入叛军行列,还有太子生的那个野种。野种跟着野种,真是臭味相投啊。”
提到昙花,尤枝枝对他的故事第一次有了反应,“昙花不是野种,他身份贵胄,是当朝殿下,官家唯一的皇孙。”
东方毅笑得愈加肆意和嘲讽,“呵!身份贵胄。我说东方溯怎么一直入不了你的眼,原来你打的是他的主意。用的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个不错的计谋。”
“我没有。”尤枝枝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这可是她的孩子,不是任何谁的,也不是搅动权力的筹码。
东方毅面露阴寒,“不管你有没有,就你这样的出身,贵妃已是天大的恩典,想要皇后之位,痴心妄想。”
尤枝枝不打算说话了,她为什么要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东方毅也没打算再纠缠此事,继续说着他足够夸耀的计谋,“十五万大军覆灭大庆可能轻而易举,可要杀了东方溯,耶律峰死的不冤。东方溯做中书令这些年,恩威并施,最知道大庆朝烂到骨子里的这些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将淮阳王的军队收归自己所用。也是为什么国舅会被人在背后放了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