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东方溯的脸色稍霁, 看向晴空万里无云的天际,希冀着天下一片天朗气清。
樊帝城的另一处宅院里, 耶律峰灌了大碗酒,双颊被酒气逼红,油光满面,“喝!喝完这顿,下一顿咱们去大庆皇帝的皇宫里喝!”
堂下坐的十几名将领怀里抱着美女,皆是满身酒气,脸上飚着狂野的笑意,今晚是要洒在小娇娘身上了,但是明天,北辽的铁骑就要让整个大庆为之撼动。
“大帅,东方毅逮的那个小子真的能带咱攻进京都?”酒过三巡,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领问道,“咱可别被他骗了,马上大雪封山,后面的补给供不上,咱们十五万大军得喝西北风。”
耶律峰撕了口羊腿肉,油脂沾满了胡须,他一边用手捋着他的美髯,豆粒大的双目精光四射,“他只要与咱们一同起兵,管他有什么鬼心思,都是谋反。”
“万一他是诓骗咱,到时候和清朝那帮孙子围堵咱,那次他tnd的就是这么办的。”另一个将领也有些忧心,他年岁是这里面最长得,也是经历了几年前樊帝城一战后与耶律峰侥幸存活下来的。他那时的同袍要么死在了路上,要么被东方溯吊在城楼之上,扔下去摔死了。
耶律峰何尝不这么想过,可他却坚信自己的判断,“现在庆朝的狗皇帝病危,朝政被国舅和皇后把持,他俩是什么人,比咱们更想东方溯死的人。怎么会和他里外通联。”
他喝了一大口酒,碗碟重重摔在桌案上,“就算是他东方溯有这样的心思,也没什么好怕的,咱们先拨五万大军和东方溯的五万大军做先头部队,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他的五万大军和咱的十万大军。”
耶律峰把桌上的碗碟、羊骨当成了沙盘,碗碟是北辽勇士,羊骨是东方溯和庆朝将士,“如果他有任何异心,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先灭了他十万军队,再拿下汴京,轻而易举。”说着,耶律峰拿刀将一根羊骨哐当砍成两半。
刀间狠狠插在一个碗碟前面,满是成算,“只要咱们过了岐山坳!汴京城无险可守,庆朝还不是咱的囊中之物。”
那个年长的将领一拳拍在桌子上,碗碟随之一抖,“真tnd的憋屈。依老子,就该把东方溯那个病秧子拉来砍了祭旗,还有那个……”
“还有哪个?是不是也想把我这个废人一起砍了祭旗?”一道自嘲里带着邪性的嗓音从屋门外传来,登时,屋门被一股大力推开,门扇正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噔噔震响。
东方毅空荡荡的袖袍在冷风中翻滚,他瘦削的脸上越发骨瘦如柴,一个猩红的眼珠格外突兀,庆朝倾覆,他是最兴奋的那个人。
“可别忘了,是谁献的计策,让北辽大军不费一兵一卒,从大庆西境一路冲杀到这里,又是谁,让攻下的城池实实在在属于北辽。”边说着,东方溯踏进屋子,每一步都带着恨,带着威压,带着斜斜的眼横扫过每一个人的脸,然后定格在耶律峰脸上,
“大帅,可是还想重蹈多年前的覆辙!”
闻言,几个将领拍案而起,“东方毅,怎么跟大帅说话!”“你t娘的只是个丧家之犬,如果不是大帅收留你,轮得着你在这咆哮。”“我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