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一样:得到再失去的亲情远比从未得到来得更残忍。
这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凌迟与践踏。
最后,玉枢挥手让他退下,“大浪淘沙也不尽然全是坏事。朝堂就让它自己乱腾去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大人。”
相隔千里的江南水乡,莺莺燕燕,万物向荣。
荷香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对尤枝枝百倍千倍得好和照顾,栓子从旁看着,只道是补偿罢了。
可是做都做了,真的能补偿得了吗?
昙花只冷眼看着,荷香没有异动,他就不会多言。荷香如若还想伤害尤枝枝,他也不会多言,只会……
他端起一碟剥好核桃仁放到尤枝枝摇椅旁边的矮几上,却发现之前的那一碟没怎么动,
“姐,这次的核桃仁不好吃吗?”
尤枝枝摇摇头,眼巴巴望着院子外不远处的一棵梅子树,“我想吃那个。”
“梅子还有一个月左右才熟呢!”昙花转念一想,遂往外跑去,话音落在身后,“姐,你等着,我去问问村里谁家还有去年腌的梅子。”
尤枝枝想要的他怎么也会替她找来。
怕只怕她没想要的。
尤枝枝想喊住他,可是人早已跑没影了,只是在篱笆院外,尤枝枝看到了一脸复杂的栓子。
“栓子。”她叫了声,可栓子没搭理她,“栓子,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尤枝枝提高了音量,栓子这才回过神来,又回望了眼昙花离开的背影,才蹑手蹑脚走进院内,那模样,怎么看都有点鬼鬼祟祟。
“栓子,你这几天怎么了?”尤枝枝回想起来他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疑惑。
栓子犹豫沉吟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跟尤枝枝耳语,
“枝枝,村头那个铁匠你记得吗?你说他脸上有个疤怪吓人的那个。”
尤枝枝想了想,她当然记得,那个人身体魁梧,看人冷,不爱说话,脸上有道疤他自己说是打铁时伤的,
“记得,怎么了?”
“他不见了。”说这话时,栓子身体和嗓音都在抖,怕死的那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