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孩童!他做的那些腌臜事,怕没到十岁吧!”方一把她挡了回去。
东方二叔接住摔进怀里的夫人,正欲详问,背后一个沉弱不失威严的嗓音传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东方三叔醒了。
方一收刀干脆地行了一礼,“御史中丞,就如我家大人所说,当年杀死大夫人和小爷的,有二夫人过分大鱼大肉的伺候,令孩子过大导致难产。小产那日,家中无人,三爷做了什么需要我多说吗?”
挥挥手,一个婆子和一个妇人被押上来,婆子是大夫人当年贴身侍奉的婢女,妇人则是当年东方毅身边的婢女。
“环儿,你怎么在这?”东方毅喝道,难以置信地站起身。
是他的心慈手软,饶了一个婢女,却留下今日的祸患。
环儿朝东方毅重重叩首,“爷,环儿对不起您,他们抓了我的一对儿女,我,我没有办法。”
“旧叙完了?那天的事你们俩人谁说?”东方懒懒地支着头,语气里说不上的冰冷与邪魅。
婆子磕头,话未说泪已干,“婆子见过小主子。那日,是我没护好夫人,我与夫人刚出院门,便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三爷撞了个满怀。随后大夫人就肚子疼小产了。我当时害怕老夫人、大老爷怪罪,又,二夫人又来找我,威胁我不要说出去,所以,所以……老婆子罪该万死。”
“那你呢?”方一责问环儿,环儿直摇头,已泣不成声。方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放在案前,“这是婢女环儿的供词。”
“供词里写到,当日,三爷听到了二夫人和刘氏管家的对话,得知二夫人梳妆台上有个梨木盒,里面有根银针,浸了苦番木之毒。只要把针插在大夫人肚子上,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能立即毙命。二夫人当时犹豫,因为大夫人肯定会难产而死,不必冒这么大风险。”
“可是,三爷等不及了,他见不得母亲整日被人压一头,郁郁寡欢。偷偷溜进内室偷了梨木盒,跑去大夫人院子,正巧在门口碰见大夫人,那根针就插在了大夫人肚子上。”
“发黑的是小爷的骨碎,大夫人肚子上的皮肤已腐烂,骨头倒是还未发黑。太医可能查验骨碎中的何毒?”
太医虽不精通此道,但毒、药本就一家,这与从药汤、药渣里分辨出所用药材原理是类似的,不是难事。
约么一盏茶功夫便有了结果。
只是这一盏茶的功夫,在众人心中却漫长如等不到黎明的黑夜,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或者在隐忍着巨大的不甘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