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二婶一点点回忆着当年的事,她处理得极自信,任他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求他做什么,当年的事请了刑部来查,已经盖棺定论,再翻出来还能把刑部的断案推翻不成。”东方二婶不屑地斜着眼睛看东方溯,充满鄙薄的口气。
想起当年那些事,东方毅双眸暗沉,全身紧绷发颤,似是一场噩梦。他从不去想,但今日却被这样无情地掀出来。
他那时还小,不过十岁的年纪,还没有那么多算计与周全,但听见母亲所言,应是处理妥当,稍稍放下心。
可这里总归是是非之地,他不想久留,起身颔首道,“老族长、爹、三叔,我的手疼得厉害,我先找太医医治。”
“好好好,你快去吧!”东方二叔心疼儿子,连声答应着。
东方溯出声拦阻,“好戏才刚刚开始,三爷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指不定断完这个公案,三爷的手便不用治了。”
东方二叔双手猛然哆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也想把毅儿的手砍下来!
可再怎样,毅儿那时那么小,那些事跟毅儿不可能有关系,定是他胡思乱想了,如此想来,他才稍稍安心。
“先给大家聊个闲话。”东方溯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可怎么看,他都像一座孤寂的冰山。
无端惹人心疼。
“当年,有个傻子,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双双罹难,一个人孤苦无依之际,有人嘘寒问暖便当了真,全没有任何防备。某次,家中长辈没有在家,有个小厮说那个对他嘘寒问暖的人生了病,让他去请郎中。他信以为真,那时的他还不会骑马,天寒地冻来不及穿大氅跑去医馆,却被人迷晕。等他醒来,已经在伶官馆。”
“他费劲力气跑出来,回到家时还惦念着那人病是否好了,却听见她正与人说着绑架他的阴谋。你们说他是不是真的傻?”
从东方溯的笑中,尤枝枝感受到了一丝苦涩,那个傻子,不会是他吧!
“中书令这么喜欢讲故事,我们可没时间奉陪。”东方二婶恨极了翠娘,当年她霸占了她的一切,好不容易死了,这么多年,她从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个人、这段往事,今日,她的忍受力已经到了极点。
她端着最后雍容温雅的仪态,扶起儿子,正欲往外走,却被方一方六拦住。
身后,一个清凉不透温度的嗓音,慵慵懒懒道,“今日,谁也别想走。”
“东方溯,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对你和那个贱人,半点兴趣都没有。”东方二婶咆哮着,耗尽了最后的耐心,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