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屠夫伸到中途的手呲溜缩了回来,背上冒出一阵冷寒,嘿嘿笑道,“我说怎么看着都不大像呢!感情这里面没有啊!”
“那就给你们拿件夫人的画过来。”东方溯挥挥手让人散去,神色一如往昔淡然,“如若再辨认不出,你们的双眼我都要了。”
这时,两个妇人才发觉屠夫缺了一只手,正用厚纱布缠着,前端渗出淋淋鲜血,好不骇人,竟是这位温良公子的杰作嘛!
片刻后,果真请来了翠娘的画像,只是也如前次一样,掺了两幅别人的。
那三人刚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谁曾想又要辨认,两个妇人已瘫在地上,吓得浑身打颤,哪还有什么心思认人。
刘屠夫往前爬了两步,趴在地上使劲伸着头认人,今天如果认不出,左右都得死。可他怎么认得出啊!
就在他将要放弃胡乱指一个的时候,竟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地向他笔画着“二”!
似是孤注一掷般,刘屠夫指向中间那幅画,“就是这副,你俩婆娘快起来看看,是不是?!!”
两个妇人哪里肯信他,可见他目光坚定又催促,将信将疑附和道,“是,是,就是中间这副。”
东方三叔看着中间那副翠娘的画像,摆手让人退下,心中渐生疑虑,“可还有物证?”
这便是蒙对了!
刘屠夫欢喜得不知所以,连连答道,“有,有,有物证,这就是物证。”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破布包,用牙咬开,露出里面一块竹纹绸缎,众人骇然,东方二叔和三叔不约而同站起了身,东方二叔疾走到屠夫面前接过布包,缓缓抚上那些细纹,这块绸缎是老夫人在世时亲自绣的,每个房中皆有一块,儿孙出生皆用这块绸缎包着。
不会有假!
当年大老爷为了日后相认,将这块绸缎一分为二,翠娘手里留了半块,可那次对质中,翠娘明明说这块绸缎丢了!
“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东方二叔眉目焦急,溘然问道。
屠夫见状,得意又自喜,“自然是翠娘临走时给我的,她说日后全凭这块绸缎与儿子相认。”
“东方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东方二婶从圈椅上跳起来,眼角儿透着锋芒,口若利刃,言辞愈发嚣张难听,“你这个野种,霸占东方府长房长孙那么长时间,今日该滚下来了吧。”
“来人,将这个野种,连同他那个下作娘亲的牌位,一起扔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