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和煦, 晴空无风。
尤枝枝躺在东侧院的藤椅上晒太阳,长睫微垂,好不惬意。她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间, 侍候东方溯笔墨简直是酷刑,站那么久, 还要听许多乱七八糟的朝堂纷争,无异于身体精神双重折磨。
天杀的, 谁知道东方溯抽了什么风非要让她侍候笔墨。
她手里握着一个布包,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牛肉粒扔到地上, 旺财硕大的身躯安稳地趴在那里, 惬意地将牛肉粒卷进嘴里。
昙花刚打了一套拳,擦着汗走过来,蹲在旺财身旁捋着它的毛发, 才过几日,他的皮肤又黑了些, 臂膀厚实, 越发强壮,尤枝枝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感叹道,
“昙花, 你练武的架势越来越足了,以后指不定能成一位大侠。”
昙花得了夸奖,先是欢喜, 转而双眸暗沉地垂下:我想求玉枢先生教我读书。
“你想读书?”尤枝枝教过他几个字,本想着够用便可, 如今看着越发出挑英武的昙花,想来是不够的。
她杏眸流光, 迅速站起身来,恨不得立马满足他的要求,“好呀,我现在就帮你去求玉枢先生。”
昙花拉住她的手腕,嘴角微翘,轻轻地摇摇头:我自己去。
“你要自己去?那好,不成的话和我说,我再帮你去求。”尤枝枝反手握住他,满是歉意,“是我没替你打算明白,你既然有这份心就用力去学。姐姐永远支持你。”
有她站在身后便够了。
昙花蜻蜓点水般猛地抱住尤枝枝,尤枝枝尚且还没回抱住他,昙花如逃命似的跑了,碰到院门口和刚刚推门而入的栓子撞了个满怀,两人皆是风风火火,这一下撞得结实。
“你小子整日毛毛躁躁的。”栓子揉了揉臂膀,疼得嗷嗷叫。
昙花可没功夫管他,扶扶额便罢,他急着出门找玉枢。
栓子见状反而一把薅住了他,“你做什么去?我正好有事找你,我和你一起。”
两人神神秘秘地走了,东侧院被他俩闹腾完,又恢复了宁静,尤枝枝怀里的布包空了,也无暇再躺回去,挥手朝屋里走去,
“狼狗大人,今日份牛肉粒吃完了,您自己玩会,我到屋里眯一会去了。”
栓子过分亲昵地揽着昙花的肩膀,被昙花嫌弃地一遍遍把手扔下去,栓子又搭了上来,“我真的有要紧事和你说,是关于枝枝的,你确定不听?”
昙花放弃了给他一个过肩摔的想法,任由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栓子神神秘秘附耳过来,“明日是枝枝的生辰,往年都是我给她过,那时候她是后厨烧火丫头,我是小厮,我们都没什么银两,每年生辰我给她弄只鸡腿她就乐得开心。今年不同往日,我打算给她大办一场。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昙花闻言沉思,天青渲睫末端微微垂下,如今的他能给的,尚不如栓子之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