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极不舒服。
尤枝枝淡淡地回了个笑,戒备着别开视线。
路途不远。
兄弟两人落座后,尤枝枝依照之前的样式缓缓备着菜。
时而轻舒云手,时而抬腕低眉,玉袖生风,一双灰色眼眸如月下潋滟柔波,清泠而绝俗。
东方毅视线若有似无地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心里痒得很,
“美人在侧,秀色可餐啊。”
他拎起酒壶倒了杯酒,学着风流雅士之姿,款款道,
“桌上有美酒佳肴,身旁莺姿燕燕,如此才对嘛!以前,就你、我、他三个大老爷们,这酒喝得,跟水似的。”
那装腔作势的模样,像极了狎妓。
尤枝枝黛眉微锁,全当没听见。
东方毅拿了一个暖玉碎花酒盅放在东方溯面前,“来,二哥,我给你倒上。”
东方溯未置一词,一饮而尽。徒留东方毅还巴巴地举着杯子要和他碰杯。
一旁的尤枝枝端着小碟,布两道菜停顿片刻,余光瞥见东方溯吃完一半,再布两道菜,始终保持着东方溯面前的碟子满而不溢,少时不空。
玉枢从旁看着,倒觉得尤枝枝是个行事妥帖、进退有度之人。
夹至第九道十道菜时,尤枝枝大脑渐渐放空,单调重复得甚至无趣。
幸而此时一整条羊腿端了上来,肉裙裙整里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香四溢,滋滋冒着油花,尤枝枝肚中噜噜作响,这才意识到自昨晚至今她几乎米粒未沾,现在恨不得抱起这根羊腿,一顿狂啃。
可惜如羊腿这样的食材,八成只烤了一份。
尤枝枝仿着酱牛肉碟里肉片的大小,切下三片,放至东方溯面前的菜碟里。
自己觉得无甚不妥。
但在她转眸之时,竟好似看见东方溯一双眼光如射寒星,隐隐闪着不快。
难道他不爱吃羊肉?
尤枝枝并未多想,只因思绪转瞬就被其他事情牵绊:要不要也替东方毅切几片?
眼随念转,尤枝枝看了眼东方毅,正见他色眯眯望向自己,胸口犯恶,忽得想起总管家说过,她的任务就是伺候东方溯吃饭。
正巧不想替他切,现下一下子说服了自己,把刀狠狠插在羊腿上,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