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陆生而言,看她的手艺怕不是与看笑话无异罢。
“罢了罢了,我的女红实在是差劲,还是不献丑了。”
又闲扯了几句,见天色已晚,姜离也不好继续耽搁,就此与陆生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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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索,天空灰蒙蒙的,好似自穹顶罩下一层灰纱。
“听说了么,延禧宫的淑妃遭禁了足。”
“是七皇子那事么?”
“嘘,轻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说是禁足,其实与圈禁冷宫无异,如今啊,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延禧宫。”
膳堂已成为宫人分享一手情报的八卦之所,姜离不过用了顿午膳的功夫,便吃了好大一个瓜。
如今距离七皇子落水已过去半月之久,起先众人皆以为七皇子是因贪玩而失足落水,不承想,这背后竟是有人在暗箱操纵。
再往深处挖掘,便涉及到几位皇子之争。
离宫两年,姜离对什么淑妃,什么皇子的并不清楚,可单论这七皇子,她倒颇有印象。
在原著中,因汛期水患一事,决口崩溃,洪水淹没稻田,庆文帝对太子心生不满,于传位一事摇摆不定,这七皇子便成为另一位太子人选。
冯娄乃七皇子一党,陆生则是太子党,二者水火不容。
结果自不言而喻。
眼见牵扯到了陆生,姜离不免心生担忧。
草草用了饭,便往监舍走去,还未抵达目的地,便见福临远远唤住了她。
“姜姐姐,你来寻师父罢?”
姜离点点头:“你师父还在忙么?”
福临眨了眨眼睛,舌头忽然打了结似的:“应当、不算忙……”
怎么好好一句话说得似是而非的?
姜离眉头微蹙,心中却愈发不安起来,正了正神色,低声道:“七皇子之事我已听说了,你师父救人有功,应当未受官家刁难罢?”
福临未曾料到姜离会想到这个层面,眼中有慌乱一闪而过,很快,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声音还是止不住微微颤抖:“官家并未刁难,可……师父他一早就被叫去了司礼监,到现在也没回来,只说若是姐姐您来了,让我想个法子瞒过去。”
瞒什么?
姜离心头一跳:“是冯掌印的意思么?”
福临忙不迭地点头应道:“除了那位老祖宗,谁还能动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