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当初没有落水,也不会高热不退,长春宫那处宝地也轮不到玉珠去当差,而是你……”
月娥眼中划过一丝惋惜之意。
姜离忆起白日里所见玉珠的模样,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当初害我落水的竟是玉珠?”
“嘘——”月娥伸手作噤声状,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见四周无人方轻声补充道:“这话你只能藏在心里,可不能往外说。”
她松开手,提着风灯继续往前行:“在宫里,人们踩低捧高、见风使舵惯了,是不会有人替奴才做主的,打碎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
姜离心下了然,沉默地点点头。
狂风骤起,将天上的云层吹开,露出后面的皎皎明月来,姜离与月娥齐齐抬起头。
高耸的宫墙之上,通体漆黑的野猫敏捷前行,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人的目光,扭头看了过来。
一对幽绿瞳仁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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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倒是想把月娥的话放在心里,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交泰殿与长春宫仅隔了两条宫道,行走间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与玉珠碰上的概率不算小。
姜离眼睁睁看着脸上挂满笑意的玉珠手持托盘,往自己这边赶来,一时间避无可避,只得垂下头,装作看不见。
须臾间,人已一阵风地刮到了跟前。
“姜妮子!”玉珠亲热地唤了她一声,硬是将她满身的鸡皮疙瘩唤了出来。
姜离抬起头,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宫女来。
柳叶似的眉,大小适中的杏眼,说话间,一股机灵劲几乎要从眼中跳跃出来。
与她热情外放的性情格外相配。
姜离有些恍惚,很难将面前的姑娘与害姜妮子落水的罪魁祸首联系起来。
静了片刻,她方应道:“有何事?”
玉珠无视姜离眼底的抵触,向前走了几步。
“好妮子,求您帮帮忙。”她近乎是撒娇地靠了上来。
姜离不着痕迹地往后躲去:“什么事情?”
玉珠将托盘往姜离手中送去,眼中露出罕见的裙裙整里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焦急:“这是从内务府领回的香印,我正要给阮贵人送去,可人有三急,我现在实在是抽不开身,可巧看见了你,江湖救急,好妮子,你就帮帮我吧!”
姜离心中觉得不妙,垂眼看向托盘中高高拱起的红布,眉头微蹙:“你是想让我帮你送去长春宫?”
玉珠不置可否,又将托盘往姜离眼皮子底下送了送。
人不能被同一块石头绊了脚,何况这石头今日是冲着自己来的。
姜离摆了摆手:“这不合规矩,你还是找别人吧。”说罢,作势便要离开。
见她这般不近人情,玉珠又急又恼,连连跺脚:“你就帮我一回也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