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被拘着,管了一个月, 孩子们回到家可劲儿的疯跑。大一些的孩子了懂事了,回到家换了衣服就帮着家里干活。
阿平也有样学样, 脱掉春娘专门给做的学子服,换上之前的旧衣裳,一定要跟着大家到田里去干活。
这会儿田里没有具体的活儿,就是看出苗的情况, 哪里有非常大的空隙没有苗,就从出的多的地方挖出来一根补上去。
唐开泰家的种子都是十月提前泡的,冒了小白牙, 就撒到田里,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关系,还是什么原因, 有些垄上,还是有大块的地方没有苗长出来。唐开泰这几天有点上火, 幸好十月当初把种子都发了芽,种在田里也算密集,可以从别处移一些小苗过来。
阿平了解了情况,自觉的去找苗。看见哪里的苗长的密集,就叫大哥过来拔出来,带着土装在篮子里。唐开泰在前面挖坑载苗,开元拎着小木桶,舀上一瓢水浇上。
三兄弟用了两天给田里补了苗,之后就只剩下菜园子里的事情了。
这些事儿十月在家里就能弄好,倒也不需要很多人帮忙。
这天十月从村子里收了一些鸡蛋、鸭蛋,专门找的有公鸡公鸭的人家买的。晚上开始照鸡蛋,看哪些个里面有卵,在自家的炕头,孵上小鸡小鸭了。
阿平最喜欢这件事,嘴上念叨着,在县学就没法看到小鸡出壳了。
“看小鸡出壳,和读书哪个有意思呀?”十月问阿平。
“都有意思。”阿平回答。
“县学里有意思啊?我听说,县学可辛苦了,还有老师打手板呢,阿平有没有被夫子打手板呀?”
十月本来顺嘴一问,没想到这一问,就把阿平给问蔫儿了。
十月算是问到阿平的伤心事儿了。
阿平喜欢和同窗们在一起读书写字,休息的时候,在县学的院子里玩。
但是他不太喜欢夫子上课的时候,让他们摇脑袋背书,下了学还会留很多背书写字的作业。要是第二天写的字不好,背书没有背下来,夫子会打手板的,打手心,可疼了。
原本他是他们外舍唯一一个没有被打手板的学生,可是外舍有个同学前一天刚被打了手板,手肿了,一百个大字没写完,阿平怕他又被打,就好心帮忙写了三十个大字。
结果他们俩都被打了。
夫子还说,“你以为你在帮他,实际上是你害他又被打,你也要被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读书也是能替的吗?”
“夫子可狠,打的手心都肿了。”阿平低声和十月说。
十月立刻抓起阿平的手,去看他掌心。白嫩嫩的,透着红,丝毫没有被打的痕迹。看来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儿了。但是她依旧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