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沈秋红低声阻止。“这里有毒。”
十月缩回手,“只要不戳破皮肤应该没事。”
沈秋红没说话,就这油灯的光,仔细看了一遍, 然后将银针别在自己衣襟一侧,站起身。
“丫头,这枚银针交给我吧, 我想法子让董太医他们得到。”
“不行,你这样……”十月立刻摇头,伸手就要去将针拿回来。被沈秋红躲开了。
“听我说, 我不能在此久留,冬柏哥他……坚持不了太久, 那些伪装的禁骑卫很快就会回来。
我的不苦,如果他还活着,能和一群大夫长大,也算是他的造化,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和我们俩一起,未见得是好日子。若是他已经不在了,我们再找下去也是枉然。是我们做父母的杀孽太重,对不起他。
你既然能请到董太医帮忙治疗,想来日后也会有些联系。若有机会,帮我探听探听,太医院的药童们,是不是有个叫张不苦的孩子,他是生是死。若是活着,那最好不过,若是死了,替我给他立个衣冠冢。”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做工比十月还差的陈旧的类似香囊一样的带着绳的小包包。
“这是他六岁时自己做给我的药囊,交给你。”沈秋红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已泛红。
十月不去接那药囊,只摇头,眼泪一个劲儿的流。
“秋红姐……”十月哽咽。
“丫头,你内脏受过重创,武功几乎被废了。这样也有个好处,没有这一身功夫,你便不会暴露。只是,即使是做个农家妇,也要有个好身体。要多顾惜自己的身体才是,报恩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的,我听秋红姐的。”十月说着伸出左手去接药囊,右手出其不意的直奔沈秋红衣襟上的银针红绳。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沈秋红看着十月,冲她一笑。那自得的模样,竟有些小女孩的骄傲在里头。
十月很少见到秋红姐笑,这一下竟不自觉的愣神了。
“我这一辈子杀人无数,如今这一切都是报应。这次帮你就算是做件好事吧,给我的不苦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