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柜想了想,还是摇头。
“真不能再便宜了,我这东西都是好的,说给嫂子最低价,就是最低价了。”
掌柜的见十月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少年正仰头在看挂着的成衣。又见十月还梳着双丫髻,小姑娘的打扮,心里有猜测,但是什么都没说。
“小姑娘要买三十斤棉花?”
十月点头,“嗯,做被褥和棉衣。”
“小姑娘,这棉花我不能给便宜了,但是我这有早前收的一件旧披风,原来是准备卖二十文的,十文钱给你拿走,你看怎么样?”
一边说着,掌柜的从柜台后面的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一个青灰色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五成新的灰麻色的披风。斗篷展开,得有五尺的样子。十月前后看了看,除了洗得发白褪色,没有补丁。她笑眯眯的看着掌柜,“谢谢掌柜的。”
见十月一点不犹豫,知道这十月是个爽利人,掌柜到后面库房去拿棉花。不一会儿从后面拎着两卷棉花过来。
“这一卷是十斤,我先给你称一下。”
掌柜的拿出杆秤,勾起棉花,挪着秤砣到五斤的地方,称杆高高翘起,然后展示给十月看。
“十斤高高的。”
十月点点头。
这样古老的秤,她现在也会用会看了,她觉得这种秤比现代的电子秤更生活化,比起冰冷的机械数字,这秤杆上的小点点,更有内涵。
棉花买好了,掌柜的还推荐她买几尺做被面的布料,十月见她推荐的都是大红大绿的花色,摇摇头,这也太新鲜了。而且,现在他也买不起。哎……
十月没啰嗦,三人没人拎着十斤棉花,出了店门直奔城门口走去。
路上十月又买了两根头绳,两条饴糖,让小贩给切成十二粒。到了栓毛驴车的地方,周大杨的车已经不在了,王婶子也没在。黄婶子问了边上的人,打听了下,说是他们接了人之后就走了。
“接了人?”十月有些奇怪。
“是的,一个姑娘,好像是病了,他们走的急得很。”边上另一辆车上的大叔说。
三人有些懵,但也知道这时候问不出个所以然,想着回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装好车,就准备往回走。
驴车走的时候,听见有人小声讨论,说到月底,就是最后一批北迁的人到的时间了,要是月底了,还没有在长宁登记建新户籍,那些在路上的人就只能回原籍了。
有人着急说,家里有亲戚比自己晚走了两天也不知道到没到,边上有人说,可以到县衙去问,衙门里可以查哪些人来了,分在哪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