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馆顶楼的那个自杀者到底是真的想自杀,还是被逼着自杀,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如果她是自己一心想要寻死的话,我们的直升机靠得太近,引起她的注意,难免怕她会一时冲动就跳了下去……”

直升机远远的徘徊,并没有选择直接在宽敞的顶楼降落。

好在宁安公馆楼层很高,这会又是冬季,呼啸而过的大风像是刀子一样刮过人的面颊,耳边像是搅动的漩涡,嗡嗡作响,坐在天台边缘的人,思绪恍恍惚惚,没有分清楚萦绕在耳畔的是风声还是直升机的轰鸣声……

池淮州远远的看着那个身影……

冬季夜晚的视线极其糟糕,从池淮州他们那个位置看去,坐在天台边缘的人,不过一个拳头大小一般,模模糊糊的点。

可是一股神秘的感应将池淮州的心,攥的紧紧的,勒得死死的。

男人下颌骨绷的冷硬,眼底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身影,此时他身上笼着的气息,比乌云压顶还要低,要沉。

陆昶很快就发现了池淮州的异常。

但当时也没深思,纯粹以为这是池淮州遇到紧急救援时的一个严肃的劲头在那拗着。

“池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昶向池淮州征求意见。

“靠近天台,让我降落。”

陆昶没有质疑,操纵着直升机缓缓的‘瞄准’天台的方向,因为怕惊扰对方,便将直升机停在距离地面一百米左右的高度。

一般直升机索降的高度都是在二十米,三十米左右,最高不会超过五十米,然而池淮州要在将近一百米的高空降落,只为了尽量减轻动静,不让对方有所察觉,在面对救援时,做出过激的举动……

简安宁浑身僵硬冰冷的坐在天台的边缘,目光通红呆滞的望向天边。

她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也正因为如此,她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也也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一个男人以自由落体般的速度从百米的高空速降下来。

池淮州从准备索降到最终成功安稳着陆,降落的整个过程不足十秒。

他解了身上的绳索,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朝着那个背对着她而坐的背影走近。

就在距离她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时,简安宁的心尖一阵剧烈的抽动。

而后,她回过了头。

简安宁双眼朦胧的看着那个朝自己靠近的身影,几度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他像是一道光,在暗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撕扯出一道口子。

“你……站住。” 她声音有些颤,“池淮州,你给我站住。”

池淮州压着气息,克制住那蹭蹭往上涌的怒意,“怎么,简安宁,你想死吗?”

他眼神又凶又狠,简安宁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给抽筋剥骨似的。

女人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湿冷的夜风混着这座城市纸醉金迷的味道,闯入她的呼吸里。

这么多年来,分明那么贪念他能拉她一把,可她却总是在他想要拉她一把的时候,矫情的抗拒着,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