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站起来,这样跪着伤口会痛!”
池嫣红着眼,摇了摇头,“不痛。”
“你骗我。”
裴西宴想将她抱回房间,可此时他身体软绵,所有神经都像是在抽搐一样。
他没有办法。
从未有过这样的无能为力。
“阿宴哥哥,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扯着唇角,轻笑一声,“不是说,不要再叫阿宴哥哥了吗?怎么又叫?“
池嫣都被他吓坏了,却没想到他这会还有心思,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
她声音闷闷地说:“我一时半会改不了口,叫阿宴或者裴西宴,听上去好像有点没大没小的,叫老公的话……没结婚没领证也没公开,好像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等你跟我领了证,结了婚以后我再改口叫你老公吧。”
突如其来的重压感,落在裴西宴身上。
结婚,领证。
这样最基本的东西,他都没能给她。
池嫣清醒过来,“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门口会有血迹,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抬起了那戴着佛珠的一只手。
池嫣有些愣怔的盯着看了一会,她记得那串珠子是她诚心跪拜,去寺庙给他求的,后来,他一直都戴着。
在池嫣不解的目光下,他拨开那串黑色的佛珠,池嫣便清楚的看见了在佛珠遮掩之下,有一条很浅很浅的红色血痕。
“就不小心划破了一点,没关系。”
“确定是不小心吗?”
他垂下眼挣扎,无法隐瞒:“刚不知道为什么,那阵瘾有些上来了,可是嫣嫣,相信我,自从那一次后,我再也没有碰过这东西,我也没有……伤害自己。“
他迫不及待的想跟她解释。
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竟然想在她的面前,跟她证明自己是一个干净的,懂得爱惜自己的人。
池嫣心疼极了。
她唇瓣几番翕动,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她倾身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
沉默许久,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可开口时最终也只有四个字,“我相信你。”
裴西宴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站起身,从浴缸里走出来,他将半跪在浴缸边的女人扶了起来。
池嫣的伤口处很痛很痛,可她仍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衣服都湿了些,赶紧回房间去换一身。”
池嫣点了点头。
裴西宴便扶着她回房。
池嫣一边换衣服,一边盯着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忍不住担心。
裴西宴自嘲的笑了声,“不服老也不行了,都三十岁了,不能与之前十几二十岁比。“
再说,老往死路寻,哪怕这血肉之躯如同铜墙铁壁的坚硬,也扛不起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池嫣眼底黯淡无光,情绪低落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