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薄施粉黛,秀眉弯弯,额间一点朱红,娇媚不失灵动,清秋里,微风吹起她面上的淡淡薄纱,漫漫的轻纱一层层荡漾开去。
“连公,刘文靖入狱了,璟王自然也就危险了,那日日传来的平安,怕都是假的。”
红佛女称刘文靖的消息都是自己接洽的,她带着连珩来到天牢,一路毫无阻碍的走了进去。
进了天牢门,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连珩不由得皱起眉头。
阳光就被阻断,即使昼间房内还要灯火照明。监房中间是片空场,当中一只火炉烧得正旺,上面架着烙铁,顶上垂着几根黝黑的铁链。
透过火光,隐约能看到两边尽是一间间监牢,三面是厚厚的石墙,朝外一面钉着碗口粗的木桩,里面一览无余,什么桌椅家什都没有,只有一堆稻草算是囚犯的床铺。
牢房内零零乱乱关着十几名囚徒,各人都是衣衫褴褛,奄奄一息。木桩、稻草到处沾着发黑的血迹,腐烂的霉味、烧糊的皮肉、血腥味、汗味……诸般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连珩难以想象顾雪石居然被关在这种地方。
“怎么不可能,连公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日,圣上把璟王的案子交到了齐王顾长雨手里,齐王可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之辈,行事更是无法无天,天大地大,牢房里自是齐王最大,璟王怎么可能安好。”
再往前,便看见一人人两臂被反剪着吊在横梁上,一名狱卒正拿着烧红的烙铁,作画一样在那人身上仔细烙着。
通红的烙落在背上,一股刺鼻的皮肉焦糊味立刻随着青烟一同升起,弥漫得满堂皆是,不知已经被拷打了多少时间,头颈折断一般垂着,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烙铁放在身上,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伤口处一阵抽动。
连珩以为是顾雪石,双目一黑,险些昏厥,好在抬眼一看,被吊那人须发斑白,已是偌大年纪,
“你带着我乱晃什么,璟王在哪里?”连珩怒视着红拂女道。
“自是在里面”两人说话功夫已经走到了一间牢房门前。
角落里一间小小的监房关着五名囚徒,或坐或卧,一个个瘦骨嶙峋。精神健旺的,见了火光还能惊惶地避一避,有的一脸木然,其中一个头发胡须乱成了一团,看不出多大年纪,卧在石壁边,不时把手指放进嘴里。
再往旁边的一间牢房,稍微大一点,有被打扫过的痕迹,有简陋的桌子和椅子,椅子上坐着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人穿着顾雪石的衣服,顶着一张像极了顾雪石的面皮,但连珩一眼就看出这人不是顾雪石。
顾长雨胆大包天,居然敢将顾雪石掉包,真正的顾雪石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