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祁连聘从洗手间出来,他看着床上的顾雪石,弓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头埋进被子里,露出半截后背,昨晚被子蹂出的红痕此时像一朵朵红梅盛开在白色的脊背上,有几分凄美,几分靡。

祁连聘想起顾雪石的第一次,像软孺的面团子窝在自己怀里,在祁连聘的记忆里,顾雪石的身体是无法战胜的美得诱惑,让人痴迷又不觉心生怜悯。

不过昨日只顾着发泄,并没有体会到记忆中的感觉,察觉到顾雪石已经醒了,祁连聘冷笑,抽出一塌子人民币,扔在床上。

祁连聘很烦闷,他的思绪在回忆和现实之间来回切换,他留恋着记忆里的顾雪石,同时又恨着与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顾雪石。

这种分裂感让祁连聘抓狂,好在,这时候他收到来自潘芷溪的邮件。

木久芷溪是祁连聘在美国的合作伙伴,准确来说,是恩人,一位美籍日本人。

“夜君,我丈夫离开我了”木久芷溪写道,“当然不全是坏消息,我在我的画廊展出了你的画,很受欢迎,可惜,缺那幅秋日,要不,会更加受欢迎,还有,夜君,我想来中国,可不乐意?”

木久芷溪说的画,是祁连聘十八岁画的四季图,也就是和顾雪石在一起的一年,顾雪石给了他空前绝后的灵感,祁连聘凭借这四副画获得了留学去德国的机会。

他满心满意的打算和顾雪石一起去留学,一起学习绘画,而顾雪石这时候偷偷开始学习经融,在祁连聘看来,顾雪石这么做是为了帮助舅舅而学习金融。

顾雪石在床事上总是懵懂带怯,这样子很容易激起祁连聘想要欺负的欲望,他喜欢逗弄着顾雪石,看着他松懈,对自己摆出毫无抵抗的姿态。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照在床上的身无一物的人身上,本就偏白的人在月光下被蒙上了一层纱,顾雪石有点难堪,想要用手去遮挡,被祁连聘抓住双手,十指相扣。

“好不好”祁连聘轻拥着雪石,明知不用问,偏要去激。

男人柔顺的点点头,祁连聘又问“怎么好法?雪石羞于回答,假装没听到,祁连聘伸手就要惩罚,顾雪石上身微微扭曲。

“不要”

顾雪石想拨开他的手,祁连聘不理他,因为祁连聘知道顾雪石对自己的纵容,这几乎没有底线。

“我想知道哥哥的感觉,这样子的感觉。”

“像被起伏的海浪打到岸边的海藻随波逐流漂浮不定。”雪石轻声说。

过了几天,祁连聘的床头便出现了这幅叫做秋日的芦苇图,祁连聘在床上又有了新的恶趣味,他让顾雪石看着这幅画,再狠狠地欺负他。

祁连聘把春日,夏日,冬日都留在了美国,带回了秋日。

现在,他从保险柜里拿出这幅油画,画保存的很好,就像昨日画好,看着画了一望无际的芦苇荡,祁连聘似乎听到顾雪石在自己耳边低低的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