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付询重重地冷笑一声,这是他惯常的做法:
“你我之间,不必做这些口舌之争,你我如今都清楚彼此是怎样的一个关系,我只有一句话问你,步思帷,现在在哪里?”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你我’‘你我’的,好像显得我们俩很亲密一样。”
面对付询,孟易觉就连抬眼都懒得抬一下:
“还有,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那你还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过天真了?”
女人的声音并不低沉,也不带来任何的压迫感,就好像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夜间谈话一般,但不知为何,付询就是突然感觉后颈上寒毛直立。
“毕竟……”
无情道终于将目光移向了自己曾经名义上的“师尊”,随着她淡蓝色的锋刃一同:
“季星成会因为动你而感到犹豫,我可不会。”
抵在脖子上的灵力冰冷刺骨,而更让付询感到一阵阵寒意的,是他根本没注意到孟易觉的灵力是什么时候接近他的,果然……剑祖的提醒是恰合实际的,本就是天才的孟易觉在升到摘星层以后,更加不可小觑。
身为在半步摘星蹉跎了百年的他,原不至于如此,他甚至敢于自擂道,即使是刚刚升上摘星层的修仙者,在他的剑面前,胜率也不过四成。
但是在面对孟易觉的时候,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付询却不可控制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实力的天差地别,这让他在恐惧的同时,又感觉到半分微妙的嫉妒。
所谓天才,不过如此。
而所谓天才,却永远不知道善待自己的天赋,只知道于情爱、叛逆之中翻涌。
在这种危机关头,付询却反而一扫脸上的阴霾,笑了出来:
“呵呵,不愧是珏瑷尊上,如果是你想要杀我的话,想必肯定是易如反掌的事吧?”
“的确。”
孟易觉淡然地点点头,手上仍然牢牢抓着控制灵力的丝线。
“只是,你真的敢杀我吗?”
付询挑眉,就连手也从剑柄之上放开,任凭自己那把长剑漂浮在了夜空之中。
“就算仁义礼智信束缚不了你,你难道想不明白,杀了我之后会是什么一个结果吗?”
付询很自信。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看着孟易觉长大的,他不相信孟易觉会看不出来剑祖在这里埋了什么陷阱。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其实仍旧是在赌,他赌孟易觉能想到修仙界兵临城下这件事中隐含的条件。
有些事情,暗示比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要好,如果孟易觉想不到,纵使他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估计也不会为她所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