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了那潭血池,缓缓蹲下,手指拨弄着那如同鲜血一样的液体。
血池被葱白的手指划出一道道波纹,看上去纯洁而又无害:
“只要待在这里,心情就会变得平静一些,能让我暂时忘掉那些战场上的东西,”
手指从池中脱离,看似很黏稠的血红色液体立刻便从手指上滑下,没有一点残留。
“而且……”
未说出口的话语再次被女人出乎意料的动作给打断。
孟易觉猛地抓住步思帷刚刚浸到血池中的手指,一脸严肃地盯着它:
“……步思帷,你没有感觉痛吗?”
“痛?”
步思帷反问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
两人一齐看向步思帷的那根手指。
“果然,这个血池是有腐蚀性的。”
手指上赫然是一条不大不小的伤痕,横亘于光洁的手指之上,看着非常碍眼。
孟易觉的眉又皱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梁旅落这东西的用处到底是什么,但你还是少用为妙……”
她转头,刚想对着魔尊说教一番,魔尊的另一只手就抚上了孟易觉的眉头。
步思帷温柔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孟易觉无比熟悉的笑容,说道:
“好。”
孟易觉看着她,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里好像突然不再是魔界灰暗的地下了,而是融雪时的封雪峰。
昨夜的新雪反射着从云层之中透出的阳光,凌冽的风带着清晨的气味,凉凉的吹进孟易觉鼻腔中——
是血的淡淡腥味。
孟易觉一下子醒了过来。
她抓住步思帷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了下来。
步思帷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她动作。
“你现在,是清醒状态吗?”
“什么意思?”
“你看起来和在外面的时候像是两个人。”
孟易觉警惕的视线放在步思帷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