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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跟你讲,你不一定能听进去,再者,他们做下人的,有些事情也不便说得太细。只有本侯这种过来人,才知道哪些地方需要注意起来……”

岳昌侯快把心操碎了,说着说着逐渐暴躁,他话说一半,突然想到眼前这人从明日开始就要抢走自己女儿了,顿时起了一阵脾气,怒不可遏地一撩眼皮,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语气恶劣地凶対方:“知道了吗!明天!少喝点儿酒。”

盛玦哪儿还能不知道対方为什么生气,他无奈地笑笑,领下了这句凶凶的话:“知道了,谅他们明日也不敢灌本王的酒。”

“不行!”岳昌侯一听,顿时更不高兴了,“平日里你不喝可以,但是明日喜宴上,你不能次次都推拒了喜酒,不然叫宾客看去,谣传你対婚事不满意,连酒都不肯喝。”

盛玦并不知道这些说法,于是马上收回话:“明日的喜酒当然是肯定要喝的。”

“喝?”岳昌侯板着脸,“你能行吗?本侯听洛瑶说,王爷你的酒量还不如侯府树杈上的那只麻雀大,一口倒。”

盛玦:“……”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岳昌侯独自生了会儿气,也许是气都发完了,才妥协似的一叹息:“明日本侯看着你点儿,你若是喝不下的酒,就给我使个眼色,我来给你挡。”

“那便多谢岳丈您了。”盛玦听完那话愣了愣,随即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揣着袖子给他虚虚行了个礼,“侯爷恢廓大度,竟也愿意将本王视若家人,施以长辈般的关怀,本王实在感佩,没什么多说的了,就给侯爷行个赤诚的礼吧。”

他这番话听得岳昌侯直牙酸。

一时间竟也分不清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故意嘲讽揶揄。

盛玦此人,真是……

有种叫人看不出真心的讨厌。

岳昌侯二次品味了一下他的话,终于还是勉强从中观出了些真心。说真的,身为摄政王的盛玦这辈子过得却是挺寡挺没意思的,为江山社稷忙得焦头烂额,危急的时候又是挑大梁又是上战场的,留给他个人的日子真没多少,如今看上自己女儿,也算是他唯一为自个儿谋划的一件私事儿了。

唉。

岳昌侯绷着脸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该说他点儿啥。

想找茬,有点不忍心了。可怜他吧,又觉得他有些活该。

最后,实在没话说的岳昌侯只能叉着腰,故作严厉地威胁他道:“成婚之后対洛瑶好点儿,不然本侯要你好看!”

盛玦言语中带着笑,有心故意揶揄他一句:“那是自然,毕竟本王受尽万难才后侯爷手中接过洛瑶,日后必然会対她万般好。”

岳昌侯哼了一声气,又不想说话了。

“说到底,还是得感激侯爷您啊。”盛玦和他说完了正事,闲下来后,心情轻松了,便露了几分傲然自恃出来,他嘴角噙了笑意,眼眸压低了些道,“本王从未留心过与人结缘,若不是侯爷那日主动将洛瑶送入王府,本王也不会生出这些旖旎心思,更不会知道王爷从小疼大的洛瑶居然是这般好,叫本王今后护在怀中时,心下不知道有多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