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盛玦吓了一跳,抓着她肩头,俯身细细瞧她,“是被吓成这样的吗?”
她眼睫还挂着泪珠,整个人脆弱得像是一碰就要碎掉,精致的脸庞苍白许多,盈润的唇一直紧紧抿着,像是在忍着害怕。
盛玦连忙温声哄:“是本王的不对,你打我吧。”
江洛瑶疑惑抬头,不是很理解:“为何?”
盛玦脱口而出:“因为……”
不对。
等等。
她居然不知道吗?她竟然问自己为什么?
盛玦隐约嗅到了一点儿误会的意思在里面,他话刚要出口,突然诡异地沉默一瞬,桃花目微微一眯,换了个说法。
“因为本王来迟了,本王应该早些来见你的,毕竟这地方平时不住人,夜半也怪吓人的。”盛玦果断没提自己处理刺客的事儿,“没关系,现在本王来了,你且安心些,不会有什么人敢欺负你的。”
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害怕,但她万幸没怪在自己头上,也许她今日没有看清自己的脸,只是被那血腥场面给吓着了。
再或许,她至多看到一个背影,但是姑娘家大多见不得这种血流成河的场面,不小心看到第一眼时,就应该回了马车里,不再往外瞧了。
盛玦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可以理解了。
反正她不知那是他,那他就一定不承认,等天明时候,就马上封锁消息,不叫她在往后再听见了真相。
“现在还心口闷吗。”盛玦谈话间已经不知不觉把人拐到了床榻附近,问话时,还很自觉地主动坐下了,“光是心口发闷,还是说,心口还觉得疼?”
江洛瑶坐在他身边,纤长的眉蹙起,手轻轻搭在心口:“刚被吓到的时候,心口这里一抽一抽地刺痛,后来缓过来,便一直觉得闷。”
盛玦懊悔极了。
这都怪自己。
但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只能提议:“若是不嫌弃,本王可以帮着揉一揉。”
江洛瑶:???
江洛瑶抬头:“王爷觉得这合规矩吗?”
“左右也无人知道……”盛玦越说越低声,到最后干脆换了个说法,“你若是觉得本王占便宜了,可以再占回来。”
江洛瑶:“……”
天下便宜都给你占尽了。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正要揶揄几句,突然一低头,看清了他来时的穿着——他来的时候,居然穿这般少的吗?衣衫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整肃,绛紫色的外衫直接敞了,里面是月白色的交衽里衣,这宽软的衣裳,让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温润柔和。
“王爷冷吗。”江洛瑶一时间都顾不得说他了,她关心地问,“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
盛玦说:“本王派了暗卫保护你,结果夜半他俩把本王叫醒,说你被吓着了,本王便没来得及多穿衣裳,直接赶来了。”
说罢,他将身后散在床榻的墨发拢了拢,靠着床榻那堆叠的软枕看向她:“幸好来的还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