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连连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的厂督似乎没有那样凶了。她躺了下来,骤然发觉——
这里好像是厂督的房间!不是自己的浣雪院!
徐音吓得睁大眼,却听见有人在敲门。敲门声可以算是斯文,她神秘兮兮地探头,魏玉起身开门,她忙往被子里一钻。难不成府里来了什么客人?
魏玉瞥了徐音一眼:“躺着,咱家出去一趟。”
徐音颔首,在想厂督府里到底是来了什么人。魏玉方才待自己可谓是温情,但她很明白,自己的任务是帮徐家平反顺带苟命,魏玉不是会和她站在一路的人。
他是无恶不作的大魔王。
魏玉出门,瞧见太子正在门外。二人走到偏殿,魏玉遣散了下人,啜了一口茶。
太子神色有些不自然,问他:“如果孤没有记错,方才那间房间是你的吧。”
魏玉被他问得心中有些烦躁,点头“嗯”了一声。
“不是说不会动情么?”太子觉得有些好笑,“为何又让她住在你的房间,还亲自照顾她?你某不是……日日和她睡在一起?”
见魏玉没说话,太子又开口:“孤虽然知道你并非是残缺之身。但并非残缺之身的秘密,你不能让她知道。”
魏玉冷嗤一声:“咱家并未碰她。”
太子不可置信地道:“你没碰她?那你和她睡在一起是做什么?”
魏玉感觉有些好笑:“和她睡在一起?自然是听她给咱家讲故事。殿下放心。咱家对她不可能有任何儿女私情。咱家救她是因为她能给咱家解闷,而并不是喜欢。”
太子听见这句话才心里放松些,呼出一口气来。魏玉虽然喜欢满口谎言,但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撒谎。作为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也有共同的目标。
“殿下找咱家,大抵不是纯粹为了徐音的事情。”魏玉放下茶盏,抬眼。
太子颔首:“正是。江南出了水患,父皇想让孤去赈灾。”
去江南赈灾是个苦力活,此时居然让太子去赈灾。按道理这件事情,应该是落到五皇子的头上,皇帝这样做,实在是不妥。
魏玉神色不变,又啜了一口茶:“或许陛下还有另一层意思。”
太子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魏玉道:“若是你做得好,或许还能重新得到他的信任。江南赈灾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官员贪污案,和东厂也脱不了干系。此事咱家会陪你一同去,不必担心。”
太子微微颔首:“有劳厂督。孤之前得到一些信息,说是厂督十几年前的魏家灭门案,有一些着落。看来这一场江南之行,我们非去不可。明日我们便能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