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涯实在无言,将她的手指翻了一面,又细细将每个伤处都覆盖上药水,他轻声问了句:“不痛吗?”
“师兄给我吹吹?”
谢扶涯睨她一眼,从鼻息里哼出一声无奈的气音,将那瓶壶放回储物袋中,又拿出新的伤布来,先擦了擦自己沾了药水的手,又拿起白色的伤布缠上了她的手。
一圈又一圈,他的动作小心细致,神情专注。
沈宁意难得这样老老实实地呆着,一面看谢扶涯帮她包扎伤口一面听他问话。
“你这边发生了什么?”谢扶涯问道。
他声音凉凉的,夹杂着些沙哑,像几颗冰渣子里滑过几粒白色沙屑,在耳边回荡。
沈宁意将方才所见都一一向他说明,除却那点她听到他回答的地方。
而谢扶涯听完后意味深长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没有了?”
沈宁意摇头,反问他:“师兄呢?”
谢扶涯也细细将方才发生一切与沈宁意这边对应了。
原来进洞不过片刻,两人便都发现只剩自己一人,也看到了洞穴之上的无数兵器,和脚下的倒影。
但谢扶涯却说,他看到的倒影一直都是他自己,只在那祁珧最后一次问询时变成了她的脸。
沈宁意心中隐有猜测,试探问道:“师兄听到我的回答了?”
谢扶涯将她的另一只手也包扎好了,放下了她的手,抬眼看过来说道:“听到了。”
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说。
她收回手来谢过了他,又问道:“师兄选了吗?”
谢扶涯漫不经心地往自己左手上缠纱带:“为什么要选?”他将纱带在手掌间极为熟练地快快速缠绕。
“我帮你吧?”沈宁意说道,谢扶涯却直接拒绝了:“不用。”
他将纱带一端咬在齿间,右手握住另外一端,一用力,便将自己的手也缠好了。
他这动作干净利落,着实带着些与他气质不符的野性,沈宁意不动声色,心中已明白为何谢扶涯对她态度缓和许多。
想是他也看到了幻境,听到她说了“留下”。但事实上,两人谁都没有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