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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血滴从指尖渗出,嘀嗒一声溅落,那火苗便要翻滚骤缩一刻,仿若被血液烫到。

滴过血液之人便自动向外移动,沈宁意与师鸣玉也跟着不断往前了。

袖中那枚铜铃忽地在她心中一清脆响,沈宁意抬头望去,遥遥从人头之间看到了谢扶涯的身影,想是轮到他了。

那枚她与他结成血契的铜铃在胸口衣物内发烫,沈宁意抬手隔着衣物触了触那铜铃,只觉那铜铃炙热得过分烫手了。

不对劲。

只可惜铜铃不在谢扶涯手中,她没法直接施法查探。她回握师鸣玉的手,在她身上设下一个破障法术:“没什么。”她回师鸣玉道。

而其余三人,便只能期盼他们道心弥坚,不可轻易动摇了。

她与师鸣玉一点点随着人群移动着,而她们也俱看到了完成仪式往外而行的谢扶涯,紧接着还有司承钰与左玄。谢扶涯身旁是元娘,而另外两人身旁则跟着白日那位叫做明棠的仆从。

像是特意安排好了似的。

奇怪。

沈、师两人与其余三人逆着方向而行,谢扶涯路过时沈宁意见他望过来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双眼与之前无异,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左玄与司承钰更是根本没有看见她二人,径直往后而去,司承钰摇着扇子和明棠好似相谈甚欢。

师鸣玉与沈宁意也终于走到最前一排,将要轮到叶之商时,他还是在提步之前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二人。

“两位姑娘,切忽分神。”

师鸣玉诧异地看他一眼,沈宁意也难免多看了他一眼。

叶之商话已出口,便再提步往前了。

那池边站着的正是金姨,她手中举着一银白托盘,其上有一白玉碗,其内好似是清澈见底的水。

一根一指长的银针谢靠在玉碗边,半截入水,其中有一只通体墨色的锦鲤缓慢的游动着,乍一看仿若一泼水墨游曳散开。

叶之商向金姨颔首,又伸手拿起那银针,那针尖似是极细,轻触指尖一拿开便有鲜血渗了出来。

叶之商似是习以为常,手心朝上,在火焰之上高高举起手臂,再随之翻转,那鲜血在他指尖汇聚,只听一声嘀嗒,那血便落入火焰池水之中。

他将那银针放回了玉碗之中,那针尖却不沾一丝血色,一破开“水”面,那条锦鲤便环游而上。

轮到师鸣玉了,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沈宁意,见“虞师妹”淡笑着无声地说了个“无事”,她又才深提一口气,提步走上前去。

与叶之商将要擦肩而过时,闻到他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的芳香,方才他身上有这个味道吗?

师鸣玉犹疑地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