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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意正愁无人来告知“温从宁”背后真相,白尔就来帮她补齐“温从宁”的戏份了。

沈宁意佯装思索, 少焉才摇头称不知。

白尔的眼神耐人寻味, 她抚着孕肚, 目光投在贺汀身上,语气似在闲谈,说的话却令人不可忽视:“你也许不知道,贺汀以前就中过毒。”

“自那以后,我便暗中安插人手在贺汀身旁,紧盯他的衣食住行,只是今日一看,原来我还是有疏漏。”

“这个疏漏,便是温娘子。”

她的话正中沈宁意下怀,但沈宁意此时仍在扮演温从宁,便只故意演成强装镇定:“夫人的话我不懂。”

“你真不懂吗?”白尔语气凌厉起来,“之前刺杀贺汀不成,便‘忍辱负重’留在他身侧下毒再害他,这不就是温娘子的所作所为吗?”

“连左说你与贺汀早已情投意合确认心意,我本以为你会就此收敛,却没想到”

“夫人若早知道我给贺汀下毒,为何丝毫不作提醒?”沈宁意不再故作无辜,抬起眼来直视白尔,“还是说,夫人根本知道指使我的人是您的兄长。您左右为难投鼠忌器,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贺汀?您眼下再来指责于我,又是站在何等立场之上?”

沈宁意话未言尽,白尔面色已经变幻不定,她似是想要站起来,却碍于孕肚,只能沉重地坐在一旁。

她双眉微蹙,一双眼与沈宁意僵持片刻,终于先败下阵来,别过眼去,深深叹了口气。

沈宁意面上仍分寸不让,见白尔那副逐渐神伤的模样却还是有些许心惊,手上不自觉暗暗施法稳了稳白尔的胎气。

“此事,是我之错。”白尔说话了,她握住床榻一角,目中溢满自责,“我分明知道兄长令棠执给你送药,却不曾出言阻止,只敢偷偷换了棠执的药。”

“贺汀虽与我不甚亲密,我却看得出他是真心珍爱你,我不敢告诉他,是深知他根本不会信我。”

“而我不去阻止兄长,也是不想让兄长知道我并未收心于宅院之中,还在暗中谋划,甚至知道他所有的所作所为”

妇人趁着夜色匆匆赶来,周旋筹谋,又因身怀六甲早已倦怠不堪,此时却靠在塌旁,憔悴浮肿。

“温娘子,这些年来我难得见贺汀与他人交心。他既对你如此只好,你为何不能认真对待他?”

白尔眉头紧锁:“你与我兄长到底达成什么协议,他愿意做的事我未尝不能为温娘子达成,只要温娘子”

来了。

“温从宁”马上就要知道“真相”,发现自己之前对贺汀全然误会,悲痛后悔了,沈宁意也马上就可以离开戏场了。

“夫人做不到。”沈宁意打断了她的话。

她声音冰凉寒人,冷漠生硬:“我要杀了贺汀,为我家人报仇。”

“夫人能做吗?”话音刚落,沈宁意已在袖中变出变幻成小刀的无意,她猛然举起刀像贺汀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