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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舍生若反驳,他便只做出嘴硬无辜的模样,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也不知道。

学堂中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孩子,听过之后就回饭桌上同家中人讲,此事便渐渐传开了。”

沈宁意想起之前棠执为难过贺汀一次,当时他忍耐再三,她还以为他后来都忘了,没想到竟然在暗中报复了回去。

贺汀母亲一家在寨中素来就是饱受闲话指摘的。

山寨中的人大多数都是平民出身,从没有还要人伺候的,更看不惯大户人家的作风。

之后贺汀的舅舅白玉钦更是借由寨主的大舅子身份在山寨中把手伸得极长,更别说后来又冒出一个寨主夫人的丫鬟来管上了寨中的农作日息,寨中众多人早就对她颇有微词了。

只怕此话传开,棠执的那点子权利都要被没收,还会牵连到白玉钦。

卫青之看她表情便知她已经又想清此事,便继续说道:“棠执没多久就被撤职了。”

“这些话传了许多天,渐渐也离谱起来,直到事情最终闹大,也没有人会想到这最初是来自一个少年看似无意,实则故意的编排。”

“那季田年纪最大,琢磨了半个月心中觉得不对劲,才怀疑到了贺汀身上,也想找他好好‘聊聊’’。”

沈宁意内心一骇,动了动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又听卫青之继续说道:“知道此事之后,我便对贺汀产生了一些兴趣,我之前教了他两月,对他印象一直只有瘦小孱弱,孤僻话少。”

“稍微查得久一些,在学生的口中知道更多,我才知道贺汀年纪小小,却为人睚眦必报,报复的手段极其高明隐晦,若不是从各个学生的话中拼凑,只怕连我也看不出异常来。”

“他很聪明,却又会藏拙,除了恶意找茬,因他身份看不起他的那些人外,几乎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甚至他只会让别人觉得他可怜。”

卫青之略一停顿,沉吟片刻又说道:“我便是因为这些,才要接近他的,本来确实是想利用他,但之后却无意间发现了娘子的秘密。”

“不过自从为娘子庆生那日,我便没有那样的心思了。”

“我之后的目标,只有娘子一人而已。”

沈宁意没空注意卫青之那有些落寞的眼神和苦笑,她听到他刚才的陈述,只觉得心中发寒,试图努力从记忆中找到些许能印证卫青之这些话的例子,脑中却只有小孩眉眼弯弯地笑着望向她的样子。

唯一看他动手也只有那次打架,小孩的双眼像小狼一般紧盯敌人,出手又狠又准……

卫青之看她表情不对,便知她心情复杂,开口安慰道:“娘子宽心,我见他在娘子面前并不是那样,或许娘子已经影响他,将他改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