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陈怀看她狡黠一笑就暗道不好。
“将军今日,格外威武,”她咬着唇笑。
“你这是怎么了?”陈怀看着她手臂上和小腿上一些红肿的地方问道。
“这儿有些虱子跳蚤,住了几日,长了些痘疮。”她看了看,还有个长在了脚心里,白日走路时都隐隐作痛,现下被磨破了口子。
他忽而在床下翻找着,后转身取来针线和药。
一个个挑破了她脚上的泡,他给抹了药,抬头见她倚在窗下,月光模模糊糊从窗纸透进来。
药瓶被放在床边没来得及归位,他便拥上去将她困于身下。
“有时也觉得长姐说得没错,回京城是享福些。”他抚着她的发丝。
“陈怀,嫁与你,来到这儿,我从未后悔过,”她微微抬起身,双眼澄清深情,浅浅吻着他。
至夜深露重,陈怀穿好衣衫才走到门外欲要烧水,井水寒凉,不好上身。
正点燃了火石,那火一息而灭,陈怀陡然握紧火石,又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只是这回他盯到了去向,当即拔出挂在门上的刀就追了出去。
躺在榻上的纪盈是被窗外忽然而过的一阵敲击声惊醒的。
不见陈怀身影,她赶紧起身出门去看,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和远处模糊的身影,她赶忙跟上。
陈怀跟着那身影到了村中,翻过几条巷道后,陈怀在一处屋顶上扯住了面前人的袖子。
那人反推了他一把,取出腰间匕首朝他攻了过去,见他闪躲就落身到庭院中。
陈怀也跟着下去,却不想正拔刀时,一个女子轻轻叫了一声。
他这一回神,面前被洒了迷烟石,那人又要逃,陈怀想追,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
“将军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
陈怀回头时才发现面前跪着的人是姚龄,他正要解释,门外也传来响动。
跟到这儿的纪盈看着陈怀举刀,而姚龄跪着哭,有些恍然。
“我没想杀你。”陈怀蹙眉。
纪盈走到姚龄身边将她拉起来。
“若不是想杀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姚龄咬着牙盯着陈怀出鞘的刀,纪盈也顺着她视线看去。
“我是……”陈怀心道早知不该瞒着纪盈,他本就是来追查人的,此刻也只得认下,将一支飞镖拿出,解释自己来此处的缘故。
听完解释,纪盈皱了眉,只是觉得这种事他不必要瞒她。
“只因那人……在你哥哥去世时,是他身边的副将,”陈怀看了一眼姚龄,此刻也不好再瞒,便道,“你来沂川府之前,我才听人提起他的踪迹,道他在大炎做事。我不解他为何不回来,便和席连去查,发觉他似乎早就是大炎的间谍,我疑虑当初你哥之事恐怕有他的手脚。我本想将人找到了再告诉你,省得你白生气。我到此处,也是因为方才发现了那人的踪迹。”是相同的飞镖指向了铜村。